他持续温养了近半个小时,方才缓缓停止。可李光跃发现,黄色光晕并没有回到脑海中,而是始终有那一缕黄色光晕存在于眼睛当中,并与脑海中的那块砖头隐隐保持着联系。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即便是在漆黑的客厅里,眼前的一切也变得清晰无比,甚至能隐约看到空气中漂浮的、极其微弱的能量粒子。他有一种预感,此刻若再施展“观气”之术,无论是精度、距离还是持续时间,都将远超以往。
一心二用带来的精神负荷让他面色发白,但识海却在这种极限拉扯下,变得越发清明、稳固。
经过一晚上似得努力,他也只是将一缕黄色光晕完全化入体内,随着体魄的强化,一些黑色的杂质被排出体外,随即被附在体表的黄色光晕净化干净。睁开眼时,窗外天际已泛起一丝鱼肚白。
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并未感觉到传说中洗经伐髓后力量暴涨的夸张变化,但一种由内而外的“协调感“却让他欣喜。仿佛一台原本零件略有锈蚀的精密机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润滑与调校,运转起来更为顺畅如意。精神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神识感知似乎更加敏锐,连空气中漂浮的微尘都仿佛能清晰捕捉。
他摊开手掌,心念微动,一缕比发丝还细的黄色光晕在指尖悄然流转,如臂使指,比上次运转的更流畅了。
“看来方向是对的。“李光跃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虽然距离神魂与体魄完全平衡还差点,但至少……有了明确的路,也勉强有了一搏之力。“
他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目光沉静。心中转动念头,体魄可以强化,那五脏六腑是不是也可以强化呢?看来强化之路还长着呢。
李光跃看了看时间,快早晨五点半了。他起身穿好衣服,悄然走出家门,融入清晨微凉的街道。呼吸之间,清新的空气沁入心脾,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湿润和一丝都市苏醒前的宁静。李光跃信步而行,并未刻意加快脚步,反而享受着这难得的独处时刻。升级后的双眼,让熟悉的街道呈现出全新的面貌。不仅仅是看得更远更清,世界在他眼中仿佛被拂去了一层薄纱,色彩的层次、光线的流动、甚至建筑物本身承载的些微“岁月气息”,都变得鲜活而分明。他能看到远处树叶脉络中蕴含的生机,也能瞥见老墙角落沉淀的黯淡痕迹。
“眼睛的强化,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他心下思忖,“这不仅仅是‘视力’的提升,更像是在学习一种全新的‘视觉语言’,去解读世界表层之下的信息。后续体魄的强化,五脏六腑的温养,也必须跟上。神魂是舵,体魄是船,失衡终将倾覆。”
思路自然而然地转到接下来的行动上。“张老板这事,是眼下最急迫,也是检验能力的好机会。那初步凝聚的‘秽物’,正好用来试试这双新‘眼睛’的成色,以及强化后的身体能否承受更高强度的能量运转。”想到那可能纠缠着水塘旧怨与新死者执念的存在,他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升起一股跃跃欲试的探究欲。
“至于那个胡仙牌位,”他微微蹙眉,“不能再当个摆设了。是超度、封存,还是……尝试‘沟通’?需要找个稳妥的办法。它既是麻烦,或许也能成为了解出马仙内部情况的切入点。”白禾阳的话语在他脑中回响,出马仙群体内部的复杂性,让他处理这类存在时必须更加审慎。
脚步踏过湿润的石板路,他的思绪又飘向了那位赵先生。“公家特殊部门……‘香火节’……内部推荐……”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指向一个他无法忽视的旋涡。“完全避开不现实,他们既然找上门,就不会轻易放弃。但合作的方式和底线必须由我来定。或许可以借张老板这事了结后的契机,给予有限度的回应,表明合作意向,但具体内容需再议。既要借助他们的信息网,又不能被彻底打上标签,卷入过深。这其中的分寸,需要仔细拿捏。”
保利寻找新店面的事也被提上心头。“有个更合适、更隐蔽的据点确实必要。既能过滤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能作为接触更高层面信息和人物的平台。一楼茶叶店的设想不错,大隐隐于市。”
最后,他想到了孙俪。“她的‘债锁’与前夫的业力纠缠极深,若能带回一件贴身物件,或许能让我更清晰地观察‘因果’的具象形态,甚至找到化解此类深层怨念的特定方法。这对我理解自身能力,积累处理复杂‘业务’的经验,至关重要。”
一条条思路在晨光中逐渐明晰、串联。他不再是被动应对一个个孤立事件的“野路子”,开始尝试将零散的信息、潜在的风险与机遇,编织成一张属于自己的行动网络。
“归根结底,一切的前提还是自身实力。”他感受着眼底那缕持续温养的黄色光晕,与识海中沉浮的板砖产生玄妙共鸣,“眼睛升级只是第一步。体魄的全面强化、对这股力量更精细的掌控、探索板砖的更多用途,才是应对未来变局,守护眼前安宁的根本。”
阳光终于穿透薄雾,洒满街道,也落在他更加清澈深邃的眼眸中。新的一天已然开始,前方的路,似乎也在这双新生的眼睛注视下,变得清晰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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