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荣达到顶峰时,他们建造了宏伟的神庙,供奉着一个巨大的、如同眼睛般的黑洞(壁画中央,那个黑洞被描绘得极具压迫感,仿佛要吞噬观看者的灵魂)。他们称之为“鬼洞”,认为那是通往神国或者获得永生的通道。
然而,盛极而衰。接下来的壁画风格急转直下,变得阴森而恐怖。描绘的是“鬼洞”变得不稳定,开始吞噬精绝的国民和城市,绿色的植被枯萎,河流干涸,黄沙漫天。无数人在黑洞的光芒下化为枯骨飞灰。而精绝的王和祭司,似乎并未阻止,反而在进行着更加疯狂、更加血腥的祭祀,试图取悦或者控制那个黑洞!
“他们……他们在主动献祭自己的子民,来维持那个‘鬼洞’?”林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根本不是沟通神国,这是……这是在饲养一个恶魔!”
陈默的目光死死盯着壁画中那个被反复描绘的“鬼洞”。每一次看到它,胸口的星珏都会传来一阵剧烈的悸动,以及一种深沉的、如同遇到天敌般的警惕与排斥。
壁画到了最后,是一片彻底的黑暗和毁灭。精绝古城被黄沙掩埋,只留下那个巨大的“鬼洞”,依旧悬浮在废墟之上,若隐若现。
而在环形廊道的尽头,正对着他们来的方向,有一扇紧闭的、较小的石门。石门上方,刻着两个不同于其他壁画的、更加古老和庄严的秘文。
林薇辨认了许久,才不确定地翻译道:“那两个字……似乎是‘先知’?”
先知?
精绝文明中,还有“先知”的存在?
陈默走到石门前,星珏的感应在这里变得异常强烈。他尝试着推了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门上没有锁孔,也没有玉珏形状的凹陷,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光滑的凹槽。
他犹豫了一下,回想起星珏与黑石那种既排斥又同源的关系,以及刚才壁画中精绝人掌握的力量。他心中一动,没有使用星珏,而是尝试着,将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流,调整到与周围环境中弥漫的精绝能量相近的“频率”,然后缓缓注入那个凹槽。
起初没有任何反应。但当他持续输出,并努力模仿着壁画中那些祭司举行仪式时可能持有的“意念”时——
“咔哒。”
一声轻响,凹槽内部似乎有机关被触动。紧接着,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纯粹,却带着一种理智的悲凉气息,从门后涌出。
门后,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只有一个石台,石台上,盘膝坐着一具身披灰色麻布斗篷的骸骨。
骸骨保存得极其完好,骨质晶莹,仿佛玉石。它低垂着头,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姿态安详,与外面那些疯狂和毁灭的景象格格不入。
而在骸骨交叠的双手之中,捧着一卷用某种不知名兽皮制成的卷轴。
骸骨前方的地面上,刻着一行清晰的汉字,笔迹苍劲而疲惫:
“后来者,若你能至此,可见此卷。精绝之秘,尽在其中,望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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