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考评的鼓声在县丞府前响起时,张伟正带着村民修补西渠的竹管渡槽。赵三骑着快马赶来,红绸系着的 “农桑吏” 木牌在胸前晃悠,老远就喊:“张伟!考评过了!县丞大人亲自点你的名,正式任命你为基层农桑吏,还把县域农具改良工坊交给你管!”
村民们立刻放下手里的竹条,围着张伟欢呼。李伯拍着他的肩膀,笑得满脸皱纹都挤在一起:“我就说你行!现在你可是官府的人了,以后俺们村的农具改良就更有盼头了!”
张伟心里一阵激动,跟着赵三往县丞府赶。正堂里,李县丞坐在案几后,手里拿着考评册,脸上带着赞许:“你负责的六个村,亩产平均提升一成二,远超预期。这‘农桑吏’的任命,你实至名归。” 他抬手示意,衙役递过来一套青色吏服和一块刻着 “农桑主事” 的铜牌,“穿上这套衣服,拿着这牌子,县域内各村都要配合你的工作。”
接过吏服和铜牌,张伟躬身行礼:“谢大人信任,属下定当全力推广农桑技术,不辜负大人所托。”
“还有一事。” 李县丞顿了顿,“县域的粗纸作坊之前由粮料吏代管,账目混乱,原料供应也断断续续。你懂创新,又能办实事,从今日起,作坊也交给你整顿,十日之内,我要看到作坊正常运转,满足县衙和各乡亭的记账需求。”
张伟心里一凛,粗纸作坊的事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接手。他刚要应下,就见一个衙役匆匆进来禀报:“大人,粗纸作坊的麻料供应商派人来说,今日起麻料涨价三成,要是不接受,就停止供货。”
“又是周粮商搞的鬼!” 赵三咬牙,“他那亲戚就是麻料供应商,肯定是见张伟接管作坊,故意找茬!”
李县丞脸色一沉:“简直岂有此理!春耕刚过,就囤积居奇。张伟,这事你一并处理,要是断了麻料,作坊整顿不好,我唯你是问!”
“属下遵命!” 张伟心里清楚,这是周粮商在考评后给他的 “下马威”,要是解决不了麻料问题,不仅作坊整顿不了,还会让县丞失望。
离开县丞府,张伟立刻带着赵三去粗纸作坊查看。作坊里满地都是碎麻和废纸,几个工匠蹲在墙角抽烟,见张伟进来,只是抬了抬头。管事的老吏摊着手:“不是我们不干活,实在是没麻料了。周粮商的亲戚说了,要么按涨价后的价格买,要么就等着关门。”
张伟翻看了作坊的账目,发现之前的麻料采购价确实比市价高,显然是老吏和供应商串通,中饱私囊。他心里有了主意,当即宣布:“从今日起,作坊暂停生产,所有人跟着我去各村收麻!”
“收麻?” 老吏愣住,“村民手里的麻都零散得很,收上来也不够用啊!”
“零散也收,再联合各村麻农签订长期收购协议,以后咱们自己掌控原料!” 张伟斩钉截铁,转头对赵三说,“你去县丞府申请一份‘农桑物料收购文书’,有官府背书,村民们才愿意把麻卖给咱们。”
赵三刚走,周粮商的伙计就找上门来,斜靠在作坊门口,阴阳怪气地说:“张吏员,我们东家说了,只要你低头认个错,麻料还是按原价供应,不然这作坊,我看你怎么开起来!”
张伟冷笑一声:“告诉你们东家,想垄断麻料,没门!三日之内,我保证作坊有麻料开工,要是断供,我就按秦律告你们囤积居奇!”
伙计脸色一变,悻悻地走了。张伟立刻组织作坊工匠和村民,分成六组,去各个村子收麻。村民们听说官府直接收购,价格比粮商给的高,都纷纷把家里的存麻拿了出来。王阿婆更是把自己纺线剩下的麻团都捐了出来:“娃,俺这麻虽然少,也是份心意,你可千万别让周粮商得逞!”
收麻的过程中,张伟发现不少村子都种麻,只是之前都被周粮商的亲戚低价收购。他找到各村的里正,提议签订 “保价收购协议”:官府按市价的一成收购麻料,保证不压价、不拖欠,村民们则优先把麻卖给作坊。
“这样真能行?” 乱石村的里正有些犹豫,“之前粮商说翻脸就翻脸,压价压得厉害。”
“有官府的文书为证,我以农桑吏的身份担保!” 张伟拿出县丞府的文书,“而且咱们可以成立麻农合作社,统一收购、统一运输,再也不用看粮商的脸色!”
里正们被说动,纷纷签字画押。短短两天,张伟就收了上千斤麻料,足够作坊开工半个月。可就在他准备组织工匠生产时,赵三匆匆赶来:“不好了!周粮商唆使几个麻农违约,说要把麻卖给粮商,还说你给的价格低!”
张伟赶到违约的麻农家,只见周粮商的伙计正在给村民塞钱:“跟着张吏员干有啥好?我们东家给的价格比他高两成,赶紧把麻卖给我们!”
“你们这是哄骗村民!” 张伟大喝一声,“之前签订的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违约要赔偿三倍损失,你们这是逼村民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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