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石玉佩上的裂纹像极了冬日冻裂的湖面,细而深的纹路里渗着淡黑邪气,黏在凌尘掌心时竟带着一丝刺骨的凉——那凉意不似寻常邪气的阴寒,反倒像有无数根细针在顺着掌纹往经脉里钻,和昨夜楚倾雪后颈符纹的气息同源,却更显霸道。
“凌大哥!”楚倾雪的声音发颤,她捂着胸口弯下腰,金红色的龙尾不自觉地缠上凌尘的脚踝,鳞片蹭过布料时带着微弱的震颤,“我……我感应到赵大婶的气息越来越近了,可那气息里的尸蛊邪气……比刚才浓了三倍,像是被人刻意催动着……”
莫雨涵刚端着姜汤回来,见这情形赶紧放下陶碗,从袖袋里掏出个冰蓝色的玉瓶——那是她今早刚凝的冰系灵露,能暂时压制邪气入侵。她拧开瓶塞递到凌尘面前,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他沾着邪气的掌心,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耳尖泛红:“凌大哥,先喝口灵露压一压,母石不能再被邪气侵了,不然你伤口会复发的。”
苏清月蹲下身,指尖悬在母石裂纹上方,淡白色的灵气刚触到邪气就被弹开,她眉头拧得更紧:“这邪气里掺了血月坛的‘缚灵咒’,专门针对灵气载体,母石现在成了邪气的‘引信’,再这么下去,不仅凌尘会被反噬,连倾雪的龙灵都可能被勾出来。”
“那怎么办?”林晚星急得眼圈发红,怀里的藤蔓蔫头耷脑的,叶片上的露珠都透着慌,“我用灵气养的藤蔓连邪气都挡不住,难道就没办法净化母石吗?”
苏沐月突然从袖袋里掏出一沓符纸,指尖捏着朱砂笔的手还在微颤,却比之前稳了不少:“我……我记得古籍里说过,用‘三清净化符’混着晨露和灵草汁画,能破缚灵咒。只是画这符要耗很多灵气,我一个人可能……”
“我帮你!”莫雨涵立刻接话,伸手就去拿陶碗,“我的冰系灵气能凝晨露,还能稳住朱砂的药性,你负责画符,我给你打辅助!”
洛轻舞拍了拍机械臂,银蓝色的金属壳子上还沾着之前砍根须的黑灰,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利落:“画符的事儿交给你们,我去把院子周围的警戒系统升级一下——刚才那黑影能悄摸进来偷木盒,说明我的红外感应还不够灵敏,这次我加装电磁网,再敢来就让他尝尝被电成烤猪的滋味!”
林晓月已经把弓箭重新上了弦,箭羽上的灵气比之前更盛,她往院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凌尘,语气比平时软了些:“我去西北方向探探路,倾雪感应到的气息在那边,我先去查探有没有陷阱,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赵大叔夫妇的踪迹,你们在院子里等我消息,别贸然行动。”
凌尘刚想点头,楚倾雪却突然直起身,龙尾轻轻勾住他的手腕,眼神里满是坚定:“我跟晓月姐一起去!我的龙火能驱散尸蛊邪气,感应也比平时更灵敏,万一遇到危险,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不行!”凌尘立刻反对,伸手摸了摸她后颈——那里的符纹虽已消失,却还残留着淡淡的凉意,“你刚被活符蛊折腾过,灵气还没恢复,万一遇到尸蛊王,我怕你……”
“凌大哥!”楚倾雪打断他,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躲在你身后的小丫头了,我能保护自己,还能帮你找赵大叔他们。再说了,有晓月姐在,我们不会闯祸的,好不好?”
她说话时的气息拂过凌尘的耳廓,带着点甜丝丝的果香——是刚才吃的野草莓味,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软了半截。旁边的莫雨涵看得清楚,手里的陶碗差点没拿稳,小声嘀咕:“倾雪姐也太会撒娇了……”
苏沐月捏着朱砂笔的手顿了顿,低头在符纸上画错了一笔,赶紧用灵露擦掉,耳根却悄悄红了。林晚星抱着藤蔓凑到凌尘身边,仰着小脸:“凌大哥,要是倾雪姐去,我也去!我的藤蔓能预警邪气,还能缠住坏人,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洛轻舞翻了个白眼,伸手揉了揉林晚星的头发:“小星星你凑什么热闹?你那藤蔓刚才被符纹邪气染一下就枯了,去了也是给人添麻烦,不如留在院子里帮沐月画符,顺便给我们看家。”
林晚星撅了撅嘴,却也知道洛轻舞说的是实话,只好蔫蔫地应了声。苏清月见状,轻轻拍了拍凌尘的肩膀:“让倾雪跟晓月去也好,倾雪的龙灵对尸蛊邪气有天然的压制力,晓月的箭术精准,两人配合确实比晓月单独去稳妥。只是你们要记住,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撤回来,别硬拼。”
凌尘还想再说什么,楚倾雪已经拉着林晓月的手往院门口走,回头冲他笑了笑,眼底的星光比平时更亮:“凌大哥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凌尘才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眼掌心的母石——裂纹里的邪气似乎淡了些,想来是莫雨涵的灵露起了作用。莫雨涵见他盯着母石出神,赶紧把陶碗递过去:“凌大哥,姜汤快凉了,你先喝一碗暖暖身子,伤口别再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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