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的身影在密林间穿梭,速度却远不如全盛时期。《星陨流光》对元力的消耗堪称恐怖,尤其是最后突破极限的那一下,几乎抽干了他的混沌气海。背后被傀儡爪风扫中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经脉也因为过度催谷而传来阵阵撕裂感。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调息,否则一旦遇到心怀不轨之徒,以他现在的状态,将极为危险。
陨星山脉外围虽然比深处安全,但依旧不乏妖兽和铤而走险的武者。
他强撑着又前行了十数里,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山谷。谷中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流过,两岸生长着茂密的灌木和不知名的野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就在他准备寻一处隐蔽的树洞或岩缝疗伤时,灵魂感知中,忽然捕捉到了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痛苦意味的呻吟声,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有人?
林烬眉头微皱,立刻收敛气息,悄然朝着声音来源摸去。
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愣。
只见溪流边的一块青石上,趴伏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女。少女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身形纤细,背上背着一个药篓,里面装着一些刚采摘的草药。此刻,她的小腿处一片血肉模糊,鲜血不断渗出,将裤腿和身下的青石都染红了一片。在她身旁不远处,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被石头砸烂了脑袋,显然是被她临死前反击杀死的。
“斑斓毒蛇……”林烬认出了那种毒蛇,毒性猛烈,若不及时救治,这少女恐怕撑不过半个时辰。
少女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但身体因为剧痛和毒素的蔓延而微微颤抖着。她尝试着从药篓里取出草药嚼碎敷在伤口上,但因为疼痛和虚弱,动作显得十分笨拙无力。
林烬本不欲多管闲事,他现在自身难保。但看着那少女强忍痛苦、依旧努力自救的倔强模样,他心中微微一动,想起了自己气海被废、跌落谷底时的那段灰暗岁月。
罢了……
他叹了口气,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突然出现的脚步声让少女猛地一惊,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抬起头,看到林烬,眼中瞬间充满了警惕和恐惧,下意识地想要向后挪动,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别怕,我没有恶意。”林烬停下脚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他此刻衣衫有些破损,沾染着尘土和些许干涸的血迹,看起来确实有些狼狈,甚至……不像好人。
少女警惕地打量着他,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颤抖:“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林烬目光扫过她腿上的伤口和那条死去的毒蛇,淡淡道:“你中了斑斓蛇毒,再不处理,性命难保。”
少女闻言,眼神黯淡了一下,她何尝不知?只是这荒山野岭……
林烬不再多言,走上前去。少女身体瞬间绷紧,但看到他只是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口,并没有其他动作,警惕之色稍减,但依旧没有放松。
“你……你会疗伤?”少女忍不住问道,声音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略懂一些。”林烬随口答道。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医师,但身为炼药师,对药理和毒性也有不浅的认知。他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乌黑之色已经蔓延到了膝盖附近,毒素扩散很快。
他沉吟片刻,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自己炼制的三品解毒丹。这丹药虽然不如三转凝魄丹那般逆天,但化解这斑斓蛇毒应该绰绰有余。
“把这个服下。”他将丹药递到少女面前。
少女看着那枚散发着淡淡药香、色泽圆润的丹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虽然家境普通,但常年采药,对丹药也有些了解,这丹药一看就不是凡品,价值不菲。这个陌生的、看起来有些落魄的少年,竟然愿意将如此珍贵的丹药给她?
“这……这太贵重了……”少女犹豫道,不敢去接。
“性命更重要。”林烬语气平淡,直接将丹药塞到了她手中,“快点服下,运功化开药力,我帮你处理伤口。”
少女看着手中温润的丹药,又看了看林烬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心中一暖,不再犹豫,将丹药吞服下去。丹药入腹,顿时化作一股清凉的药力流向四肢百骸,腿上的麻痹和剧痛立刻减轻了不少。
她连忙依言盘膝坐好,努力运转起粗浅的修炼功法,引导药力。
林烬则取出清水和干净的布条,小心地帮她清洗伤口,将毒血挤出,然后敷上一些他自己配置的、具有生肌止血效果的药粉。他的动作熟练而稳定,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少女而有所迟疑或旖旎,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普通的物品。
少女偷偷睁开眼,看着林烬专注而认真的侧脸,他脸上的灰尘和疲惫掩盖不住那份清秀与坚毅,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得如同古井深潭。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连忙又闭上眼睛,专心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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