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她口袋里震动，屏幕亮起一个陌生号码。苏绾刚想拿出来看，陆司辰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墙上。他盯着她，声音很低：“现在，谁都不能打扰。”
楼下有派对，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城市灯光在远处闪着。他的影子完全盖住她，呼吸打在她脸上。她没动。
他低头吻她。
这个吻又快又狠，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嘴唇被撞开的时候，嘴里有了血腥味——她咬了他。血从他嘴角流下来，很红。他没有退，反而笑了，一只手扣住她后颈，把她拉进怀里。吻得更深，像要把她吞掉。
她闭上眼，不再挣扎。
他松开时，两个人都在喘。他用拇指擦掉嘴角的血，眼神变暗。“对，就这样。”他说，“别对我装乖。”
苏绾靠在栏杆上，嘴唇发麻。她擦掉嘴角的血，轻声说：“我们是假的。”
“假的？”他冷笑，一把将她拉近，“你赤脚走上舞台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演。可你演着演着，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她抬头看他。
“合作早就结束了。”他看着她，“现在是真的了。”
“那你家里人呢？”她问，“他们同意吗？”
“那是我的事。”他说完，牵起她的手就走。
电梯里没人说话。她站在角落，看着他的侧脸。他忽然转头看她，指腹蹭过她的嘴唇：“疼不疼？”
她摇头。
“我疼。”他扯了下嘴角，伤口又裂了一点。
车停在别墅门口。他没让她下车，直接发动引擎。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停稳后他说：“搬去主卧。”
“什么？”
“做戏做全套。”他解开安全带，俯身抱起她，“你要真想赢，就得住进去。”
她推他：“放我下来。”
“不放。”他抱着她走进电梯，按下一楼按钮，“从今天起，你睡主卧。”
主卧比客房大很多。床是黑色的，窗帘关着。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脱掉外套躺下，伸手一捞就把她拽进怀里。手臂紧紧箍着她。
“睡吧。”他说，“别想逃。”
她没动。过了很久才小声问：“你不怕我跑了？”
“你跑不掉。”他下巴抵着她头顶，“就算你逃到天边，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半夜她醒了。
月光从窗帘缝照进来，落在地毯上。他没睡，正低头看着她，眼睛很亮。
“看什么？”她问。
“看你什么时候现原形。”他手指划过她眉骨，“我知道你在演。但我不在乎。”
“如果我一直这样呢？”她反问。
他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按。“那就一直锁着。”他说，“锁一辈子。”
她没再说话。
第二天早上，门铃响了。
她刚坐起身，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陆司辰已经穿好衣服走出去。大门打开，一个男人说：“少爷，夫人让我来接苏小姐。”
她下床走到客厅，看见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陆司辰背对着她，声音冷：“我说了不用接。”
“可是夫人……”
“告诉她。”陆司辰打断，“苏绾住这儿，以后所有事都由我处理。”
男人低头：“是。”
苏绾走到门口。男人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她回头看向陆司辰：“你妈会放过你？”
“她不会。”他走过来，捏住她下巴，“但她管不了我。”
话音刚落，他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母亲”。他直接挂断，把手机扔到沙发上。
“五百万。”他说，“她昨晚打给你，我接了，说要买你离开。”
苏绾愣住。
“我说不行。”他盯着她，“你要走，必须是我亲口让你走。不是因为她有钱。”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觉得我会为了钱离开？”
“我不知道。”他拇指擦过她嘴唇，“但我敢赌。”
中午，司机又来了。
这次车停在楼下。陆司辰没拦，只看了她一眼：“你想见就见，不想见我替你挡。”
她摇头：“我要去。”
他点头，陪她一起下楼。
车里很安静。司机一句话不说，一路开进市中心的一片老别墅区。车停稳后，门自动打开。她下车，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穿米色套装，头发很整齐。看到她进来，目光从头扫到脚，最后停在脸上。
“五百万。”女人开口，声音平静，“离开我儿子。”
苏绾站着没动。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现金转账，随时到账。”她说，“他以后不会再见到你。”
陆司辰走进来，站到苏绾身边。
“妈。”他说，“我说过了。”
女人抬头看他：“你是为了她，跟我翻脸？”
“不是翻脸。”他说，“是选择。”
女人冷笑：“你以为她是真心对你？她连家世背景都查不到，一个转学生，直播洗白黑历史——这种人你也信？”
苏绾终于开口：“我不是来骗他的。”
“那你来干什么？”女人盯着她，“博同情？炒热度？还是想借陆家上位？”
“我是来活着的。”苏绾说，“他在乎我，我也在乎他。这就够了。”
女人笑了：“小姑娘，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等热度过去，他会厌倦。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
“那也是以后的事。”苏绾看着她，“现在他要我留下，我就不会走。”
客厅安静下来。
女人慢慢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抬起她下巴。动作不重，但带着审视。
“你胆子不小。”她说，“敢和我对视。”
苏绾没躲。
“五百万不行。”女人松开手，“那就试试别的办法。”
她转身走向楼梯：“陆司辰，你上来。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陆司辰没动。
“现在。”女人语气变冷。
他看了苏绾一眼：“等我五分钟。”
苏绾点头。
他跟着母亲走上二楼。门关上了。楼下只剩她一个人。
她走到茶几前，拿起支票看了看。金额写着.00。数字很整齐。
她把它翻过来。
背面有一行小字：“你以为你赢了？游戏才刚开始。”
她放下支票，抬头看向楼梯口。
楼上没有声音。
她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摸着支票边缘。
门外，一片树叶被风吹落，砸在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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