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们,哪知道江湖险恶,哪知道梁山那帮人会搅得天翻地覆。
我还拍着胸脯跟魏定国吹牛逼:“咱凌州这地界,有咱俩这水火双煞在,别说梁山贼寇,就是阎王爷来了,也得先喝三碗酒再进门!”
现在想想,我当时那嘴,简直就是开光的乌鸦嘴,说啥来啥(╯‵□′)╯︵┻━┻!
宣和年间,梁山那伙人是越闹越凶,晁盖死了之后,宋江接了班,跟打了鸡血似的,今天打高唐州,明天闹青州,后天劫大名府,把大宋的州县搅得鸡犬不宁。
朝廷派了好几拨官军去征剿,结果全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太师蔡京愁得头发都白了,一拍脑门想起了大刀关胜,给他封了个兵马指挥使,让他带着铁甲连环马去灭梁山。
关胜也是个狠人,知道梁山不好惹,就向朝廷举荐了我俩,说“凌州单廷圭、魏定国,水火二将,能攻能守,若得此二人相助,梁山必破!”
得,一道调令就跟雪片似的飞到了凌州,上面写着“即刻领兵赴济州汇合,不得延误”。
我和魏定国当时正在老王驴肉馆啃驴尾巴,看到调令的时候,俩人手里的肉都掉地上了。
“老单,这趟差事,怕是要凉啊!”魏定国捡起驴尾巴,哭丧着脸。
我也咽了咽口水,心里那叫一个慌——我早就听说梁山那帮人个个都是狠角色,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鲁智深倒拔垂杨柳,武松打虎,哪个不是凶神恶煞?
我这控水术,对付小毛贼还行,跟这帮狠人打架,不是送人头吗?
我老婆当时拉着我的手哭成泪人:“当家的,咱不去行不行?咱把团练使的官辞了,回黄河边撑船去,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好吗?
你那控水术,浇浇菜喂喂鱼就行,别去打仗啊!”
我叹了口气,掰开她的手,心里酸溜溜的:“傻娘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朝廷的调令下来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再说了,咱单家世代都是吃水饭的,不能丢了祖宗的脸!
等我灭了梁山,回来给你买东京最时兴的织金裙子,再给你建个大池塘,天天给你捞锦鲤玩!”
魏定国在旁边补刀:“别做梦了,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
我当时就踹了他一脚:“你小子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就闭嘴啃你的驴尾巴!”
现在想想,我当时那番话,纯属打肿脸充胖子,连我自己都不信。
到了济州,我第一次见到了关胜。
好家伙,这哥们真不愧是关羽关二爷的后代,身长八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手里提着一把青龙偃月刀,往那一站,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吓得我腿肚子都有点转筋。
他见了我和魏定国,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说:“久闻圣水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有你和神火将军相助,何愁梁山不灭!”
我和魏定国当时也是被他的气场镇住了,脑子一热,拍着胸脯保证:“关将军放心!我二人定当肝脑涂地,教梁山贼寇有来无回!”
没过几天,大军就开到了梁山脚下。
关胜不愧是名将,一上来就排兵布阵,让魏定国带一队人马去烧梁山的粮草,让我带一队人马去断梁山的水源——说白了,就是让我用控水术把梁山周围的溪流、水井都堵上,渴死那帮贼寇。
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终于能让我的控水术大显神威了!
我领着人马,来到梁山后山的一条溪流旁,这条溪流是梁山的主要水源,只要把它堵死,梁山的人就得喝西北风。
我下令士兵们在溪流上游挖沟,然后用控水术把水流引到挖好的沟里,再用石头把原来的河道堵死。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眼看着溪流就要断流了,结果天有不测风云,突然刮起了一阵妖风,把我刚引出去的水流吹得改了道,直接朝着我自己的营地冲了过去!
“不好!”我大喊一声,赶紧调动水流,想把它引开,可那风太大了,水流根本不听使唤。
刹那间,我的营地就被淹了,士兵们哭爹喊娘,抱头鼠窜,盔甲、兵器漂了一地,活像一群落汤鸡。
我当时站在岸上,看着眼前的惨状,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梁山的人马杀过来了,领头的是那个黑旋风李逵,这小子提着两把板斧,嗷嗷叫着冲过来,见人就砍,跟疯了似的。
我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结果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手里的长枪也飞出去了。
还没等我爬起来,一只大脚就踩在了我的背上,我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关胜!
我当时都懵了:“关将军?你咋在这儿?”
关胜叹了口气,把我拉起来:“贤侄,别挣扎了,我已经归顺梁山了!”
我当时差点晕过去,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叛徒!你对得起朝廷吗?对得起你祖宗关二爷吗?”
关胜也不生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单将军,非我不忠,实在是朝廷奸臣当道,蔡京、高俅那帮人,眼里只有钱和权,咱就算灭了梁山,回去也落不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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