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曜野有点无奈:“……妈,我才高二。”
萧母挑眉,放下手里的保温桶,慢悠悠地用指腹摩挲着杯沿,眼神在儿子脸上转了两圈:“高二怎么了?感情这东西,讲究个先来后到。”
萧曜野没接话,只是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惯有的疏离,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他重新垂下眼,盯着输液管里匀速下落的水珠,声音透着无奈:“您要是来探病的,就别乱说了。”
“嘿,你这孩子。”萧母被他噎了一下,却没生气,反而笑得更欢,“妈还不知道你?从小就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对谁都带搭不理,也就刚才那姑娘在,你嘴角才算松快了点。”
萧曜野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喉间溢出一声极淡的冷哼,算是回应。他伸手想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动作间,手背的针眼被牵扯得微微发疼,他下意识地缩了缩手,眼神暗了暗。
萧母看在眼里,赶紧凑过去:“别动,我给你拿。”她把手机递过去时,故意状似无意地说,“那姑娘叫什么?看着挺文静,跟你这性子倒是互补。”
“时星柠。”萧曜野接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这个名字从舌尖滚出来时,心跳漏了半拍。
“时星柠……”萧母在嘴里念叨着,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这名字真好听。下次让她来家里吃饭啊,妈给她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萧曜野抬眼,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无奈:“妈。”
“好好好,不说了。”萧母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却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反正我觉得这姑娘挺好。”
萧曜野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微信界面停留在和时星柠的聊天框,一片空白。
他的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收了回来。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输液管里水珠滴落的声音,规律而单调。他望着窗外,嘴角依旧紧抿着,可眼底深处,却悄悄漫上了一层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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