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凝带着墨丸走入村落,她的到来立刻引起了注意。几个面黄肌瘦、眼神惶恐的村民聚集过来,看到清凝气质出尘,不似凡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仙师!是仙师吗?求仙师救救我们村子吧!”一位老者颤巍巍地跪下,老泪纵横。
清凝连忙将他扶起:“老人家请起,我略通医术,定当尽力。村中情况如何?”
从村民七嘴八舌的叙述中,清凝和墨丸了解到,这怪病已蔓延数日,染病者起初只是乏力发热,随后皮肤会出现灰斑,身体快速虚弱,已有数位体弱的老人孩童不幸离世。郎中来看了也束手无策,只说是罕见的恶疾。
朔夜蹲在清凝肩头,耳朵竖起,仔细听着,同时“虚实之瞳”不断扫视着村民和周围环境。他发现,染病的村民身上都缠绕着那股灰败病气,而病气的浓郁程度与病情轻重直接相关。更重要的是,所有病气的流向,都隐隐指向村后。
“带我去看看水源。”清凝果断道。
在村民的引领下,他们来到村后的小溪边。溪水看起来依旧清澈,但在朔夜的“虚实之瞳”中,整条溪流的上游段,都弥漫着那股灰败病气,越往上游,气息越浓。
“问题在上游。”清凝也感知到了异常,她指尖凝聚起一团纯净的绿色灵光,探入溪水,灵光迅速被染上了一丝灰败。“好阴损的瘴毒!竟能溶于水中,无色无味,寻常手段难以察觉。”
她立刻吩咐村民,严禁再饮用此溪水,并取出随身携带的解毒灵药,化入村民临时取来的干净山泉中,分发给症状较轻的人先行压制。
“必须找到瘴毒源头,才能彻底解毒。”清凝看向上游茂密的树林,眼神坚定。
“仙师,上游是黑风林,听说……听说里面有吃人的妖怪!”有村民惊恐地劝阻。
“无妨。”清凝安抚道,她看了一眼肩头的墨丸,“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朔夜感受到清凝的决心,也用爪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支持。
一人一猫逆流而上,深入黑风林。林中光线黯淡,气氛压抑。随着深入,那股灰败瘴毒的气息越发浓重,甚至开始主动侵蚀他们的护体灵气。
清凝撑起一个淡绿色的灵光护罩,将墨丸也笼罩在内,抵挡着瘴毒的侵蚀。
朔夜的“虚实之瞳”全力运转,追踪着瘴毒最浓郁的方向。忽然,他耳朵一动,捕捉到前方传来一阵微弱的、痛苦的呜咽声。
他扯了扯清凝,示意方向。
穿过一片灌木,眼前的景象让清凝和朔夜都是一怔。
只见一头通体雪白、形似麋鹿的灵兽,正虚弱地趴在一个小水潭边,它的后腿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流出的血液竟是诡异的灰黑色!而那水潭,正是溪流的源头!潭水不断涌出,却带着浓郁的灰败瘴毒!
这灵兽……竟是瘴毒的源头?不,不对!
朔夜凝神看去,在“虚实之瞳”下,他清晰地看到,那灵兽体内充斥着一股极其霸道阴毒的灰败能量,正在不断侵蚀它的生机,而它自身纯净的、充满生命力的白色灵光,则在苦苦抵抗,并将一部分侵蚀它的毒素,通过伤口和……它刻意饮用的潭水,强行排出体外!
它是在自救!但这自救的方式,却无意间污染了水源,殃及了山下的村民!
这灵兽眼神清澈,带着痛苦和一丝愧疚,仿佛明白自己造成了灾难。
“是‘净月灵鹿’!”清凝认出了这灵兽,眼中露出怜悯,“它本性纯净善良,能净化污秽。如今它身中奇毒,无法自行化解,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将毒素排出,但这毒素太过猛烈,连它自身的净化能力都无法完全中和,反而污染了水源……”
她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不是灵兽的过错,它也是受害者。
“必须救它!”清凝毫不犹豫,“只有解了它的毒,才能彻底净化水源。”
她走上前,试图靠近灵鹿。但那灵鹿因痛苦和警惕,发出一声低鸣,周身散发出排斥的灵光。
“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清凝声音温柔,释放出充满善意的生灵气息。
朔夜也从清凝肩头跳下,他没有释放任何攻击性气息,反而运转起“生命礼赞”,散发出温和的、充满生机的绿光,缓缓靠近。
感受到“生命礼赞”那纯粹的生命力量,净月灵鹿警惕的眼神稍稍缓和,尤其是看到朔夜那双清澈的、似乎能看透它痛苦根源的猫瞳时,它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抗拒。
清凝见状,立刻上前,双手按在灵鹿的伤口附近,精纯的治愈灵力涌入,试图驱散那灰败毒素。然而,那毒素异常顽固,如同附骨之疽,清凝的灵力只能勉强遏制其蔓延,却难以根除。
“好厉害的毒!”清凝额头沁出细汗,这毒素的难缠程度超乎想象。
朔夜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知道清凝的治愈能力强大,但似乎对这种特性的毒素效果不佳。他的“生命礼赞”等级尚低,恐怕也难以单独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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