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林咬碎后槽牙，红着眼又冲上来。
他出手暴躁、散乱，每一剑都带着情绪，带着羞耻、愤怒、不甘。
但鹿宁的动作稳、精确、节制。
两人剑锋数次相交，火花四溅。
席林喘息越来越乱，鹿宁呼吸却依然平稳。
周围观众很快看出差距，有人已经倒吸冷气。
“这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
席林越打越狂，越打越乱，越打越绝望。
他像在泥泞中挣扎，而鹿宁只是在耐心等待一个机会。
终于，在一次侧斩的破绽中，鹿宁脚下一沉。
剑风逆斩。
她将剑柄精准撞向席林手腕。
“啊！”
席林痛呼，剑脱手飞出。
下一瞬，鹿宁以肘击顶上，以膝封锁他的腿，再以剑锋贴上他的颈侧皮肤。
冷意瞬间冻结席林的血。
他被压倒在雪上，动弹不得。
四周寂静无声。
若鹿宁此刻往前一推，他的颈动脉会被利刃斩断。
但她只是低头，看着他。
“席林。”鹿宁声音压得极低，“你输了。”
席林脸色煞白，怒意彻底被挫骨扬灰。
“你……为什么不杀我？”他的声音不自觉颤抖。
鹿宁抬起剑，收回去的一瞬，剑锋划过他膝侧，精准地留下了一道深伤。
席林腿软，发现自己再无法站起。
他呆滞了一瞬，终于明白，鹿宁留了他一命，却没有留他完整的尊严。
这是战场上对敌人最高级的侮辱，但对席林，是仁慈。
“我说过，我会漂亮地打败你。”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冒犯我的机会。”
今日之后，鹿宁会正式冠上菲尔德公爵的头衔，不会再将多余的目光投向手下败将。
说完，鹿宁收剑入鞘。
转身离开时，所有人都悄然让开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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