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凝神思索,猛地一拍大腿:“祖坟!约莫一年前,因雨水冲刷,祖坟一侧塌陷了小半,我便请人修缮了一番!难道……”
“带我去看看。”陆青崖沉声道。
事关身家性命,王掌柜不敢怠慢,立刻吩咐备车。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镇外王家的祖坟地。
此地背靠低矮山丘,面朝一片浅塘,在陆青崖看来,原本算是一处中平偏吉的安眠之所。但此刻,他一踏入坟地范围,便感到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从脚下升起。目光所及,王家祖坟那座最为高大的青石墓碑周围,地气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黑色,如同被墨汁浸染过。
他走到墓碑前,蹲下身,伸出右手,掌心虚按地面,默默引动玉圭之力感知。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吸扯之力从地底传来,伴随着五种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怨毒与贪婪的意念,如同五张无形的嘴,疯狂地想要吞噬他的生机!
陆青崖闷哼一声,迅速收回手,脸色微变。
**五鬼偷寿局!**
果然是这等阴毒风水局!借祖坟血脉为引,布下五鬼,窃取后人寿元生机,转嫁他人!
“先生,如何?”王掌柜紧张地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墓碑之下。”陆青崖指着墓碑根基处,“此局名为‘五鬼偷寿’,有人在此埋下了五块以‘绝户坟’坟头土混合尸油烧制的青砖,其上刻有横死之人的生辰八字,形成五鬼。它们不直接害命,却如跗骨之蛆,日夜不停偷取你王家血脉的寿元生机。”
王掌柜听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是……是何人如此恶毒?!”
“能布此局者,必是精通邪术之人,且与你王家有深仇大恨,或……有巨大利益纠葛。”陆青崖目光锐利地看向王掌柜,“你仔细想想,修葺祖坟时,是何人经手?近一年来,家族中可有其他人同样出现精神不济、体弱多病之状?又有何人,在你王家衰败之际,反而风生水起?”
王掌柜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是他!我那好二弟,王守义!”
他猛地抓住陆青崖的胳膊,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修葺祖坟,是他一力操办!近一年来,我这一房,连我儿在内,皆病痛不断。而他……他原本经营的布庄生意惨淡,近半年却不知走了什么运道,接连做成几笔大买卖,如今风光无限!我……我只当是他时来运转,竟从未想过……”
真相大白,竟是至亲相残!
陆青崖心中暗叹,人心之毒,有时远胜妖邪。
“先生,可能破解?需要何物?我立刻去准备!”王掌柜急声道。
“此局阴毒,破解需谨慎,不可强行毁坏,否则五鬼反噬,你立时便有性命之忧。”陆青崖沉吟道,“需准备三牲祭品,香烛纸钱,一面新铸的铜镜,五张黄符,朱砂,以及……一只三年以上的大公鸡。”
他顿了顿,继续道:“还需找一处新的吉穴,待此局破解后,立刻将先祖棺椁迁走。此处地气已被污染,不可再用。”
“好好好!我立刻去办!”王掌柜连声应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日落月升,子时将至。
王家祖坟地周围插满了火把,将夜色驱散。王掌柜带着几个绝对心腹家丁,按照陆青崖的吩咐,将三牲祭品摆放在墓碑前,香烛点燃。
陆青崖立于墓前,神情肃穆。他先用朱砂在五张黄符上画下“镇煞符”,交给王掌柜,让其贴在墓碑的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
随后,他取过那面新铸的铜镜,咬破中指,以自身精血混合玉圭清气,在镜面上飞快地画下一道复杂的“破秽符箓”。镜面在火光映照下,隐隐泛出赤金光泽。
“镜鉴!”陆青崖低喝一声,将铜镜对准墓碑根基。
镜光照射之下,原本看似寻常的泥土,竟隐隐浮现出五块方砖的虚影,砖体漆黑,表面缠绕着浓稠的黑红煞气!
“符镇!”他手掐印诀,那五张贴在墓碑上的镇煞符无风自动,发出微弱金光,暂时压制住蠢蠢欲动的五鬼煞气。
“取鸡冠血来!”
一名家丁连忙将那只雄赳赳的大公鸡抱过来。陆青崖并指如刀,在鸡冠上一划,取了几滴殷红的鸡冠血,滴入早已准备好的朱砂碗中。
他以指为笔,蘸取混合了鸡冠血的朱砂,凌空对着那五块虚影青砖,画下五个“敕令”符文!
“破!”
随着他一声令下,五个血色符文如同烙铁般印在虚影青砖之上!
“吱——!”
一阵尖锐刺耳、非人非鬼的嘶鸣从地底传来,那五块青砖虚影剧烈震颤,黑红煞气疯狂翻涌,试图抵抗。但鸡冠血乃至阳之物,配合陆青崖蕴含玉圭清气的符箓,正是这等阴煞的克星。
煞气在符文金光下迅速消融,青砖虚影也逐渐变得透明。
“移宫!”陆青崖见时机已到,对王掌柜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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