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默然。
塔下,清霄剑派弟子已列好队。有人脸上带伤,有人手臂缠着布条,却都站得笔直。
一名队长上前,抱拳行礼:“报告!基地内部清剿完毕,敌方人员全部处置妥当,无漏网者。俘虏押往临时监牢,物资登记完成。”
叶尘点头:“辛苦了。”
那人退下。
队伍中有弟子低声欢呼,很快被旁人拉住。无人喧哗,亦无躁动。
林远看着这一幕:“你还别说,他们现在还真听你的。”
“不是听我的。”叶尘道,“是知道该做什么。”
他又环顾四周。废墟仍在冒烟,阵法残光在地面忽明忽暗,胜利的旗帜挂在最高的塔尖,风吹得猎猎作响。
可他知道,有些事才刚刚开始。
“你去安排守卫交接。”他对林远说,“今晚必须有人值岗。另外,把药无尘留下的探测符分下去,每两个时辰扫一次地下区域。”
林远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等等。”叶尘叫住他,“那块青铜片,再拓一份副本。”
“还要留底?”
“留着。”叶尘道,“有一天会用上。”
林远点头离去。
叶尘独自留在塔顶。太阳已升至中天,照在焦黑的墙上,映出长长的影子。
他将手按在旗杆上,掌心发烫。
远处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运输队开始往外运箱子。有人扛着旗帜走过废墟,青色布面被风吹得鼓起。
他未动。
风停的那一瞬,旗子落下,露出背后铁架上的划痕。
那是昨夜战斗时留下的,三道平行的刻印,宛如某种符号。
叶尘走近,伸手轻抚。
指尖刚触到铁皮,脑海中又闪了一下——不是画面,是声音。
一个字。
“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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