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他看着周围那些听得如痴如醉、眼中满是崇拜的食客，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只要他们开心，随他们怎么说吧。”
这就是人间。
有善有恶，有真有假，充满了烟火气，也充满了生命力。
在这红尘中走了一遭，萧远感觉自己的帝尊神魂，仿佛经过了一次洗礼，变得更加圆润，也更加通透。
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性淡了一些，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人性。
……
三个月后。
大陆的最北端，天荡山脉之巅。
这里终年积雪，云雾缭绕，是凡人无法企及的绝境，也是距离苍穹最近的地方。
萧远和黎清月并肩站在悬崖边，脚下是翻涌的云海，头顶是浩瀚的星空。
狂风呼啸，吹得两人的衣衫猎猎作响。
萧远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云层，穿透了那肉眼可见的虚空，直接看向了那个更加广阔、也更加残酷的世界。
“嗡——”
他体内的真气开始自行运转，发出一阵阵如同龙吟般的轰鸣声。周围的空间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那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已经无法再容纳他这尊大佛的征兆。
排斥。
整个天地都在排斥他。
就像是一个小池塘里，突然挤进了一条鲸鱼。池塘太小，水太浅，已经养不下他了。
“夫君？”
黎清月敏锐地感觉到了萧远身上气息的变化。那种气息，浩瀚，威严，带着一种即将破碎虚空的决绝。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
“是不是……到时候了？”
萧远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她。
眼中的深邃如星海，倒映着她的影子。
“嗯。”
“差不多了。”
他反手握住黎清月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而有力。
“这红尘炼心，已经圆满。”
“这个世界的事，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都已经了了。”
萧远深深吸了一口这高山之巅冰冷的空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那是猎人看到了猎物时的兴奋。
也是王者即将归来的霸气。
“接下来……”
他看向那遥远的天际，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让人灵魂战栗的寒意。
“是时候，去处理一些‘天上’的恩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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