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天崩地裂的爆炸，并没有发生。
甚至连一丝能量碰撞的余波都没有荡起。
就在那根足以碾碎山脉的漆黑魔指，触碰到萧远指尖的一刹那，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嗤——”
就像是滚烫的泼雪落进了沸腾的油锅，又像是阳光穿透了清晨的薄雾。
那根由精纯魔气凝聚、缠绕着毁灭法则的巨大手指，竟然从指尖开始，寸寸崩解！它没有爆炸，而是直接还原成了最原始的虚无，像是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直接从概念上抹除了一般。
不过眨眼的功夫。
那根长达数百丈的魔指，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得干干净净。
风一吹，连灰都没剩下。
“嗯？！”
上古魔神吞天那双巨大的魔瞳，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它愣住了。
它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手掌，又看了看悬浮在半空中、毫发无损甚至还在还要打哈欠的萧远。那张由无数怨魂组成的狰狞面孔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名为“惊讶”的情绪。
“你……”
“破了本座的法身？”
魔神的声音有些迟疑，它无法理解。
明明只是一个连武道金丹都没有结成的凡人，为什么体内会蕴含着一股让它都感到心悸的、至高无上的法则之力？
“这就惊讶了？”
萧远收回手指，随意地吹了口气，仿佛是指尖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灰尘。
他看着眼前这尊高达万丈、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个头倒是挺大，只可惜，中看不中用。”
“也是。”
萧远点了点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
“毕竟睡了三万年，骨头都睡酥了，这法身看着唬人，其实跟纸糊的也没什么两样。”
“放肆！”
魔神瞬间暴怒！
身为上古时代横推一切的霸主，它何曾受过这种羞辱？被一只蝼蚁嘲笑“中看不中用”？这简直比杀了它还要难受！
“蝼蚁！你激怒本座了！”
“既然你觉得本座的法身是纸糊的，那本座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魔临天下！”
轰隆隆！
魔神仰天咆哮，整个北域的魔气都在这一刻沸腾了！
它的身躯再次暴涨，无数黑色的符文在它体表流转，周围的空间因为承受不住这股恐怖的质量，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碎裂声。
它要用绝对的体型优势，用绝对的力量，将这只讨厌的跳蚤，连同这方天地，一起碾碎！
“这就对了嘛。”
面对魔神的爆发，萧远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他双手背负在身后，身形虽然渺小，但那股气势，却在这一刻，开始疯狂攀升！
“既然你这么喜欢玩大的。”
萧远眼中精光爆射，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天地。
“那朕，就陪你好好玩玩！”
“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
“大！”
话音落下。
萧远身后的空间，陡然扭曲！
“嗡——！！！”
一股神圣、浩瀚、威严到了极点的金色光芒，猛地从他体内爆发而出！瞬间便将那漫天的魔气，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紧接着。
一尊同样高达万丈、通体由纯粹金光凝聚而成、面容与萧远一般无二的巨大法相，缓缓地，从虚空中一步跨出！
“轰！”
这尊法相一出现，整个北域的大地都猛地向下一沉！
金光万道，瑞气千条！
它身披九龙帝袍，头戴平天冠，脚踏祥云，周身缭绕着日月星辰的虚影。那双金色的巨眼，淡漠地注视着对面的魔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法相天地！
这就是武道修行的极致，也是恒宇帝尊曾经横压万界的招牌神通！
“这……这是……”
魔神看着眼前这尊丝毫不弱于自己的金色巨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法相天地？！你……你竟然修成了这等神通？！”
“不可能！这个世界的法则残缺，根本无法支撑这种级别的法相！你到底是谁？！”
魔神慌了。
它是真的慌了。
如果说之前它还把萧远当成是一只稍微强壮点的蚂蚁，那么现在，它终于意识到，站在它面前的，是一头足以将它撕碎的同级别猛兽！
“很惊讶吗？”
萧远的声音，从那尊巨大的金色法相口中传出，震得苍穹都在颤抖。
“别急，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呢。”
萧远操控着法相，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万丈高的金身，又看了看对面那个同样万丈高的魔神。
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
“还是有点小啊……”
“跟你一般高，朕总觉得有点掉价。”
“你……你说什么？”魔神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萧远没有解释。
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那尊金色的法相，再次吐出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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