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疏忽。”苏宴晴很快收敛了笑容，但眼角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作为‘浮生若梦’的员工，尤其是这个岗位，没有手机确实不像话。总不能让你每次找我汇报，都靠……心灵感应或者跑来会所吧？”
林炊被她的话逗得也有些不好意思，抿嘴笑了笑。
苏宴晴做事雷厉风行，立刻拿起内部电话拨通了秘书的号码：“安娜，立刻去准备一部新手机，办一张公司报销的电话卡，配置最基础的套餐就行。对，现在就要，送到顶楼露台来。”
挂了电话，苏宴晴看向林炊，带着几分戏谑又认真的口吻说：“看来，给你的入职培训，还得加上‘智能手机基础操作’这一课。可别告诉我你连怎么接打电话都不会？”
“这个我会的！”林炊连忙保证，“我在青雾镇看别人用过，也借来打过电话。”虽然次数屈指可数。
很快，秘书安娜送来了一个崭新的手机盒子。
苏宴晴接过，亲手递给林炊：“拿着，这是公司配发的办公用品。里面已经存了我的号码，还有其他几个必要联系人的。记住，24小时开机，确保我能随时找到你。”
林炊接过那个轻巧却沉甸甸的盒子，心情有些激动。
这不仅仅是一个通讯工具，更是她真正融入这个城市、开始新工作的象征。
“谢谢苏小姐。”她真诚地道谢。
“别谢了，”苏宴晴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干练，“赶紧学会怎么用，特别是微信和地图导航，对你调查有帮助。我可不想我的特殊助理，因为不会看导航而在城里迷路，或者需要靠‘掐指一算’来找人。”
林炊被她说得脸上微红，用力点头：“我会尽快学会的！”
看着林炊像捧着什么宝贝似的拿着手机盒子，苏宴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这个从山里来的女孩，身上有着与这个浮躁时代格格不入的纯粹和潜力，而她苏宴晴，很乐意成为那个为她提供舞台、同时也将她纳入自己羽翼之下的人。
一部手机，只是开始。
“好了，今天就这样。明天准时来报到，我会把初步查到的资料给你。”苏宴晴站起身，结束了这次会面。
林炊再次道谢，抱着新手机离开了露台。回去的路上，她迫不及待地拆开盒子，研究起那个屏幕光亮的智能设备来。
她按照记忆中看来的步骤，长按电源键，看着屏幕亮起，出现各种图标，感觉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她第一个存好的号码，就是苏宴晴的。
看着通讯录里那个名字，林炊知道，她与这位精明女经理的“合作”关系，已经正式开始了。而这部手机，将是连接她与这个复杂世界，以及即将面对的黑暗阴谋的一条重要纽带。
她试着拨通了自己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天桥下那个公用电话亭，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踏实。
拥有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机，林炊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回到出租屋后研究了半夜。她凭借过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很快摸清了基本操作——接打电话、收发短信、使用通讯录。
至于微信和地图导航，她决定明天再慢慢摸索，苏宴晴说得对，这对调查确实至关重要。
第二天，林炊早早起床，换上了那套最体面的自制粗布衣裤，将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背上她那个装着“老伙计”的旧包袱，怀着几分紧张和更多的好奇，再次踏入了“浮生若梦”会所。
这一次，她的身份不同了。
前台小姐显然得到了指示，微笑着引领她办理了简单的入职手续，拿到了一个临时工牌，然后被带到了苏宴晴的办公室。
苏宴晴已经在了，她今天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套裙，显得更加利落。
她递给林炊一个薄薄的文件夹。
“这是目前能查到的，关于‘暗夜’、‘迷城’等几家场所的明面信息。”
苏宴晴语气平淡，“‘暗夜’的注册法人是一个叫刘三的本地人，有过几次打架斗殴的前科，但不算什么大人物。‘迷城’和‘炫光KTV’情况类似，背景不算太深，但也绝不干净。至于那个‘蝮蛇’……”她顿了顿，“查无此人，至少明面上没有这个名字的档案。眉毛有疤的瘦高个，这个特征太模糊。”
林炊翻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家场所的基本工商信息和一些模糊的外部照片。
信息确实有限，都在意料之中。
如果幕后黑手那么容易查到，反而奇怪了。
“你的工作证还在制作中。”苏宴晴继续说道，
“今天你先熟悉一下会所环境，特别是VIP区域。你的职位是‘特殊需求协调助理’，理论上，你需要了解我们会所能提供的、以及通过渠道能获取的各种资源，以便应对客户的特殊要求。这本身就是一个需要大量信息和人际网络的工作，正好可以作为你调查的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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