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会议结束后,紧张的计划被有条不紊地分解、执行。
然而,在风暴的间隙,生活仍需继续,尤其是对刚刚经历了山中心灵震撼、需要时间消化和巩固力量的林炊而言。
林炊没有立刻投入到高强度的调查或修炼中。
李道长建议她“和光同尘”,保持一部分日常作息,既是为了不引起过多注意,也是为了在心境上找到锚点。
于是,天桥下的便民服务亭,再次迎来了它的“小林师傅”。
只是这一次,她的摊位上多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香炉,里面燃着李道长特制的“宁神香”,气味清雅淡然,能帮助她更好地收敛自身气息,也让她在喧嚣市井中保持灵台清明。
李大叔看到她回来,高兴地不得了,张罗着要请她吃新发现的“超好吃煎饼果子”。
生活似乎回到了原点,但林炊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看往来行人的目光,除了卦师的本能观察,更多了一份对能量波动的隐性扫描——她在练习师傅教的“藏锋于市”,将灵觉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却不露锋芒。
当然,“漏财”体质依旧稳定发挥。
今天收入刚过两百,隔壁摊位推销“绝对保值”的抛光水晶手链,她鬼使神差花一百五买了一条,转身就发现所谓“水晶”其实是染色玻璃,在阳光下颜色都掉了。
剩下的五十,本想存起来,路过彩票站被“大奖滚动”吸引,买了张刮刮乐,中了“谢谢惠顾”和再来一张,循环三次后,钱没了,手里攥着一叠废纸片。
林炊看着那叠废纸和褪色的手链,哭笑不得,只能安慰自己:
破财消灾,就当给天道交“保护费”了。
李大叔在一旁看得直乐,偷偷塞给她一个自家做的茶叶蛋:“林姑娘,你这运气……还是吃点实在的吧!”
苏宴晴的办公室成了临时情报中枢。
顾闲云笔记被扫描录入,由她麾下一个保密级别极高的小组进行数字化分析和交叉比对。他们很快锁定了几条优先度较高的线索:
《滇南巫傩考异》残本:笔记中提到此书可能记载了与“血脉容器”选拔相关的古老仪轨,原件据信流落海外,但三十年前曾有学者拍下部分内页照片,该学者后人现居本市。
“清河镇地方志”:该镇历史上曾有多起“夜婴啼,星光异”的记载,且出过数代有名的“灵婆”,其家族可能仍有后裔。
“陈氏”族谱线索:前朝曾有一陈姓官员深度参与“寻异”计划,其家族分支可能迁徙至江南一带,族谱中或藏隐语。
苏宴晴一方面派人以“学术研究”或“家谱寻根”的合法名义接触这些线索的持有者或相关人,另一方面,她利用苏氏的影响力,对几家“影阁”资金流向中涉及的私人博物馆和收藏家,展开了商业上的“友好交流”和“资源共享”提议,试图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摸清他们手中是否持有目标物品。
时宴则专注于“影阁”的灰色地带。
他通过非常规渠道,监控着数条可疑的跨境资金流和物流通道。
一条隐秘信息显示,“影阁”近期似乎在东南亚接触了一批走私文物贩子,目标疑似几件带有明显西南巫文化特征的青铜器和骨器。同时,对吴桂芳老人社会关系的深挖,找到了一个曾在她去世前频繁出入其社区、自称“社区关怀志愿者”的陌生男子,此人在老人去世后便消失无踪,身份成谜。
时宴将这条线索同步给了异闻司的秦锋。
傍晚,林炊回到与师傅暂住的公寓。
李道长正在阳台上打坐,面前小几上摆着简单的茶具。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冲淡了几分连日来的凝重。
“回来了?”李道长睁开眼,示意她坐下,手法娴熟地给她斟了一杯清茶,“今日可还安稳?”
“嗯,除了又没攒下钱,都挺好。”林炊吐了吐舌头,接过茶杯,将天桥下的琐事和练习“藏锋”的感受说了说。
李道长听罢,微微颔首:“市井之气,最是锤炼心性。能于喧嚣中守静,于得失间坦然,便是修行。” 他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苏小友和时小友那边,进展如何?”
林炊将苏宴晴和时宴同步来的信息简要汇报。
听到“滇南巫傩”、“清河灵婆”、“陈氏族谱”以及东南亚的文物走私时,李道长眼神微凝,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
“滇南……西南巫蛊傩戏之源流,确与许多古老禁术关联甚深。清河镇……为师早年似乎听过此地一些传闻,年代久远,记不真切了。”
他沉吟道,“至于陈姓……前朝旧事,牵连甚广。这几条线,都需谨慎对待,尤其是接触那些可能的后人或持有者时,须防其中有诈,或是‘影阁’布下的饵。”
他看向林炊,语气温和却郑重:“炊丫头,你近日气息渐稳,对力量的掌控也有进益。但越是如此,越需牢记,你身系关键,是多方关注的焦点。在外行走,尤其是涉及这些敏感线索时,务必与苏小友、时小友的人保持紧密联络,切勿单独深入险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