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丹霞峰。
今日的丹霞峰格外热闹，广场之上，旌旗招展，人头攒动。三年一度的小丹元会，正式拉开帷幕。
各堂口的精英弟子齐聚于此，或三五成群交流心得，或在自己堂口的展位前演示成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器火之气以及各种灵材的奇异味道。高台之上，数位气息渊深的长老端坐，其中包括韩长老、柳青青的师尊云胤真人，以及那位思想开明的玄玑长老。
徐凡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色外门弟子服饰，跟在韩长老身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能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审视、不屑、漠然……毕竟，一个外门弟子，尤其是顶着“特异资质”名头的，出现在这种场合，实属罕见。
韩长老低声对他道：“不必紧张，多看，多听，该你说话时，自有玄玑长老为你主持。”
徐凡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他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是来展示成果的。
交流会首先进行的是“炼器”环节。
各堂口的炼器好手纷纷展示自己的最新作品：锋锐无匹的飞剑、灵光闪耀的法袍、功能各异的辅助法器……引得阵阵喝彩和讨论。
一位来自炼器堂的真传弟子，展示了一把他精心炼制的“赤炎剑”，剑身火焰符文流转，激发时能挥出丈许长的烈焰剑气，威力惊人，获得了满堂彩。
就在气氛热烈之时，玄玑长老温和的声音响起：“炼器之道，博大精深，然亦需推陈出新。我听闻，近日宗内有弟子，于器物之道，另辟蹊径，颇有建树。徐凡，你上前来。”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徐凡身上。
质疑声、低语声瞬间响起。
“他就是那个徐凡？”
“无灵根的那个？他来炼器环节做什么？”
“另辟蹊径？不会是那些歪理邪说吧……”
徐凡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平静地走到场中，对着高台上的长老和周围的同门行了一礼。
“弟子徐凡，见过诸位长老、师兄师姐。”
玄玑长老抚须微笑：“徐凡，听闻你擅于以数据推演、优化工艺，于符箓工坊已见成效。今日在这炼器之会，你可有何见解或成果，与众分享？”
徐凡不卑不亢，朗声道：“回长老，弟子愚见，器物之利，在于其用。无论飞剑法袍，终需为人所驱，克敌制胜，或辅助修行。弟子近日，偶得一器，或可为低阶弟子，增一护道手段。”
说着，他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取出了那把经过精心伪装、看起来更加古朴厚重的“破军”灵铳，以及一个特制的弹匣。
“此物，弟子命名为‘破军’。”
场中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东西？非刀非剑，非幡非印，造型古怪，毫无灵宝气象！
“此乃何物？烧火棍吗？”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毫无灵气波动，凡铁俗物，也敢登此大雅之堂？”
就连高台上的几位长老，也露出了好奇和审视的目光。
徐凡不为所动，继续道：“‘破军’之利，不在其形，而在其理。它并非依靠使用者自身灵力激发，而是通过内部预设的能量回路，将储存的灵气，以特定方式瞬间释放。”
他装上那个特制的“爆炎弹匣”，端起“破军”，瞄准了广场边缘事先准备好的一块、足以抵挡炼气后期修士全力一击的厚重玄铁靶。
“此靶，可挡炼气后期一击。请诸位鉴证。”
话音落下，他扣动扳机！
“嗡——轰！！”
低沉震撼的嗡鸣声中，一道凝练的赤红色流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射出，精准地命中玄铁靶中心！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火光与烟尘弥漫！
待烟尘散去，只见那厚重的玄铁靶中心，被炸开一个脸盆大小的恐怖窟窿，边缘金属呈熔融状滴落，整个靶子几乎被撕裂！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被摧毁的玄铁靶，又看了看徐凡手中那其貌不扬的“破军”。
刚才那一击的威力……绝对达到了炼气巅峰，甚至触摸到了筑基的门槛！而发出这一击的，只是一个毫无灵力波动的外门弟子，凭借一件古怪的“器物”？！
这……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之前展示赤炎剑的那位真传弟子失声叫道，“定是你用了什么障眼法！或者那靶子本身就有问题！”
徐凡平静地看向他：“师兄若不信，可亲自指定一靶，或者……亲自下场一试？”
那真传弟子脸色一阵青白，他自问挡不住刚才那一击。
玄玑长老眼中精光爆射，猛地站起身：“好！好一个‘破军’！不依赖自身灵力，却能发挥出如此威力！徐凡，你此法，近乎于‘凡人亦可屠仙’之道！虽略显取巧，却开辟了一条全新的器物思路！此物炼制之法，可能推广？”
徐凡拱手道：“回长老，‘破军’核心在于内部能量回路设计与精密构件。其材料并非罕见，炼制工艺虽要求精度，但若能实现标准化生产，理论上……可以大规模装备于低阶弟子。”
“标准化生产……大规模装备……”玄玑长老喃喃自语，眼中光芒越来越盛。他仿佛看到了一支装备了“破军”的青岚宗低阶弟子队伍，在与其他宗门冲突或探索秘境时，将占据何等巨大的优势！
场下的弟子们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徐凡和“破军”的目光，彻底变了！从之前的轻视不屑，变成了震撼、狂热、甚至是一丝恐惧！
这“破军”，颠覆了他们对“法器”和“力量”的认知！
徐凡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了然。
第一颗“科学炸弹”，已然引爆。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他还有关于“混沌力量”的第二张牌，没有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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