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上的网络图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上古“炎阳古族”,权限森严的设施网络,以及那令人心悸的“净炎协议”警告,都像是一层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三人头顶。
林玉挠了挠头,看着那中央的火焰巢穴图案,嘟囔道:“这‘炎阳古族’听起来挺唬人,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了,留下的破机器还能吓唬人?”
梦蝶却轻轻摇头,指尖拂过岩壁上“净炎协议”那几个古字:“上古文明的手段,往往超出我们想象。尤其是涉及到自动防御和能量净化一类的协议,历经岁月侵蚀可能失效,但也可能……以另一种更不可控的方式存在。”
她的话让气氛更加凝重。失效的防御可能无害,但也可能变成不稳定的炸弹。而所谓的“净炎”,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温和的手段。
宋璟天凝视着网络图,脑海中飞速推演。这幅图证实了他的许多猜想,也带来了更多疑问。炎阳古族为何建立如此庞大的网络?是用于殖民、战争、科研,还是其他目的?“炎烬之巢”作为主控中枢,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所谓的“长老会权限”,是否意味着需要特定的身份或信物才能安全激活这些节点?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中央的传送平台。平台是关键,也是风险所在。
“目前看来,直接激活传送阵风险太大。”宋璟天最终做出决定,“‘净炎协议’的警告不能无视。我们对炎阳古族的符文体系、能量逻辑、防御机制都了解太少,贸然行事等同于赌博。”
他走到平台边缘,蹲下身,仔细检查平台基座与地面连接的部位。“不过,传送阵本身不激活,不代表我们不能从它身上获取信息。能量回路、符文结构、空间锚点的设置方式……这些都是宝贵的知识。而且,”他指向平台下方,“这种大型设施,通常会有独立的能量供应和备份系统,可能埋藏在地下更深层。找到它们,或许能获得更安全的能源,甚至……关于这个节点乃至整个网络的更详细记录。”
林玉眼睛一亮:“宗主你的意思是,咱们不去碰这危险的‘开关’,而是去给它‘掏掏家底’?”
“可以这么理解。”宋璟天点头,“我们先彻底探查这个地下空间,包括可能存在的下层结构。同时,研究传送阵的符文,加深对上古空间技术的理解。至于是否、以及如何激活它,等我们掌握了足够的信息,评估风险后再做决定。”
梦蝶表示赞同:“稳妥为上。”
确定了方针,三人立刻行动起来。
宋璟天主攻传送平台符文的研究。他将神识沉入那些古老复杂的纹路中,结合《虚空衍道录》的空间感悟,以及从天蓝星上古传送阵获得的知识,一点一点地解析、比对、推演。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但每理解一个符文节点,他对空间之道的认知便清晰一分。他发现,炎阳古族的空间技术偏向于“火”与“空间”的结合,利用高温能量撕裂或稳定空间,与天蓝星那偏向“冰”与“空间”(万载玄冰原环境)的技术路数不同,但大道殊途同归。
林玉和梦蝶则负责搜索整个地下大厅。他们不放过每一寸岩壁、每一块疑似活动的石板、每一个可能隐藏的缝隙。林玉凭借蛮力和对结构的敏感,敲敲打打,寻找空洞或暗门。梦蝶则以月华之力渗透,感知细微的能量流动和材质差异。
搜索持续了大半天。除了最初发现网络图的岩壁,他们又陆续在几处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零星的、记录着日常维护日志或能量读数的刻痕,用的也是那种古老文字,内容琐碎,价值不大。
就在搜索似乎陷入僵局时,梦蝶在大厅最深处、靠近岩壁与金属平台基座交接处的一个阴影角落,停下了脚步。她伸出手,月华之力如同水银般贴着地面蔓延开来,仔细感知。
“这里……下方有空洞,而且……能量反应与平台不同,更……驳杂、混乱,带着衰变感。”梦蝶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确定。
宋璟天立刻结束参悟,走了过来。他同样以神识探查,果然,在看似坚实的地面下方约三丈深处,存在一个不大的人工空间,里面充斥着一种混乱的、带着辐射和衰变特性的能量场,与传送平台那相对“纯净”的空间波动截然不同。
“像是……废弃的能量处理单元,或者……故障的能量核心存放处?”宋璟天猜测。
“挖开看看?”林玉已经跃跃欲试。
宋璟天点点头,但提醒道:“小心,下面的能量可能不稳定,甚至有残留的辐射或毒素。”
林玉嘿嘿一笑,示意梦蝶和宋璟天退开些。他深吸一口气,双拳泛起古铜色的金属光泽,低喝一声,狠狠一拳砸向梦蝶标记的位置!
“轰!”
地面剧烈震动,碎石飞溅。林玉这一拳控制得极好,力量集中,直接在坚硬的地面上开出了一个直径米许、边缘整齐的深坑。几拳之后,一个黑黢黢的、向下延伸的竖井出现在眼前,浑浊而灼热的空气带着一股怪味从下面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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