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裂痕已经显现,任何安抚都显得苍白无力。接下来的训练,气氛降到了冰点。传接球变得小心翼翼,充满了不必要的迟疑;防守时的沟通变得稀稀拉拉,甚至出现了跑位重叠的低级失误。信任的基石,在失败的冲击和情绪的失控下,产生了清晰的裂缝。
(三)暗流涌动
午休时间,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苏然独自一人来到酒店空旷的天台,迎着微凉的风,试图让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他看着楼下如织的车流,感觉自己就像一艘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小船,作为船长的责任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苏然哥。”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然回头,看到程悠拿着两瓶水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你还好吗?”她将一瓶水递给他,声音轻得像羽毛。
苏然接过水,拧开却没有喝,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个队长,当得真失败。连最基本的团结都做不到。”
“不是的,”程悠在他身边坐下,认真地看着他,“大家都看得到你的努力和付出。只是…陆阳哥他…”
“他只是太想赢了。”苏然接过话,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我理解。上次比赛最后时刻,我确实应该更果断一些,或许结果会不一样。我的犹豫,也伤害了球队。”
“你们都太想赢了,所以才会这么痛苦。”程悠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但正因为想赢,才更要相信彼此啊。”
与此同时,在体育馆另一端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陆阳正对着墙壁,发泄般地练习着运球,力道大得惊人。叶之枫安静地靠在旁边的器械上,默默地看着他。
“他以为他是谁?”陆阳一边用力拍球,一边低吼,像是在对叶之枫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永远一副冷静理智、高高在上的样子!每次都要按照他设定好的节奏打,凭什么?篮球是激情!是碰撞!不是他妈的精算游戏!”
叶之枫等他稍微平静了一些,才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苏然…一直在尝试配合你。那次挡拆,他的掩护很扎实。”
“配合我?”陆阳嗤笑一声,停下动作,汗水顺着他的鼻尖滴落,“他是在控制我!用他那套所谓的‘正确篮球’来框住我!”
“你太偏激了。”叶之枫摇了摇头,拿起脚边的一个篮球,走到旁边的篮筐下,动作流畅地投出一个标准的跳投,篮球空心入网,发出清脆的“唰”声。“想想程悠的话,”他背对着陆阳,声音不大却清晰,“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
提到程悠,陆阳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暴躁的气焰瞬间熄灭了不少。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掌。他知道程悠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团队和睦,知道自己的冲动可能会让她担心难过,但有些时候,那种不被理解、被束缚的感觉,就像野火一样烧灼着他的理智,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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