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办公楼门口,就见杨大宝失魂落魄地从里面出来,面色灰白,看到杨芳君,他嘴唇哆嗦了一下,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姐……”
会议室内。
郑书记端坐在中间主位,面色严肃。梁主席和严厂长分别坐在两侧,表情复杂。杨芳君则再一次坐在了会议室中间的椅子上,
郑书记目光直视着杨芳君,开门见山的说道:“杨干事,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需要向你核实。据反映,并经过初步了解,你在处理与陈志远同志的矛盾纠纷时,存在指使他人对陈志远同志进行殴打报复的行为。对此,你是否承认?”
这顶“指使他人行凶”的帽子扣得又大又狠!梁主席和严厂长都微微蹙眉,但都没立刻开口。
杨芳君目光平静地迎向郑书记,清晰而坦然地吐出三个字:“我承认。”
一听到杨芳君竟然直接承认,郑书记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那弧度转瞬即逝,却透出一种计划得逞的满意。就连旁边的陈志远,眼中也闪过狂喜和得意,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梁主席和严厂长则明显露出了惊讶和不解的神情,似乎没想到杨芳君会这么轻易“认罪”。
“哦?”郑书记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种掌控局面的威严,“这么说你确实是指使你堂弟杨大宝殴打陈秘书。”
“没错。”杨芳君依然平静。
梁主席急了,“小杨,你为啥子要打小陈啊?”
“梁主席,您还记得你上次让我写的评选优秀工会的申请书吗?”
“记得啊,”梁主席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跟打人有什么关系?”
杨芳君道:“当时,我按照您的要求,认真写好了申请书,想要交给您,刚好您不在办公室,陈秘书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会帮我转交给您。”她顿了顿,“但事实是,他根本没有转交给您,而是将我的申请书拿回家烧了。”
陈志远立马否认道:“杨干事,你胡说!简直是血口喷人!郑书记,她这是污蔑!这绝对是没有的事!”
“杨干事,你说陈秘书把你的申请书烧了,你有证据证明是陈秘书做的吗?”郑书记开口问道。
“证据?”杨芳君轻笑一声,“陈秘书自己亲口承认的,但是那个时候只有我和杨大宝在场。陈秘书现在自然不会承认,我的堂弟杨大宝的证词,在各位领导看来,恐怕也因为亲属关系而不足采信。所以,我只能说自己清者自清。”
梁主席和严厂长交换着眼神,表情凝重。
说实话,梁主席是不相信陈志远会搞这种小动作,而且他也非常震惊,小杨居然真的打人了,这简直完全刷新了他对小杨的认知。在他印象里,小杨一直是一个做事认真、讲道理的年轻干部,怎么会对自己同事拳脚相加呢?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严厂长则是另一种心思。
小杨刚来工会那会儿就敢在办公室扇同事耳光,还在他办公室里梗着脖子说‘不敢保证下次不动手’。能把小杨逼着打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陈志远那小子干了什么缺德带冒烟的事儿,碰了人家的底线了!
而且这陈志远被打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今天却被这个郑书记突然翻出来大作文章,明显这是在针对小杨。
严厂长对杨芳君的工作能力倒是颇为欣赏,尤其是她那股敢想敢干、勇于负责的劲头,在年轻干部里实属难得。所以他此刻,更多的是在冷静观察郑书记的态度,以及仔细权衡这件事若处理不当,可能对整个厂领导班子威信和内部平衡带来的影响。
“既然杨干事承认打人是事实……”
就在郑书记试图抓住杨芳君承认打人这一点,准备快刀斩乱麻、定性处理时,严厂长不紧不慢地开口道:“郑书记,请稍等一下。”
严厂长微微抬手,“咱们处理问题,尤其是涉及干部作风和内部矛盾的问题,还是要力求全面、客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都调查清楚。小杨同志承认动手打人,这是事实,方式方法肯定不对,违反了组织纪律,该批评教育、甚至给予相应处分,这都是必要的程序。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加重了几分:“陈志远同志那边,如果真如小杨同志所反映,存在利用职务之便、故意隐匿甚至销毁重要工作文件的情况,那这个问题的性质,恐怕就不仅仅是同志间的矛盾了。这直接关系到我们厂里的工作纪律是否严明,管理流程是否规范,甚至关系到是否有人利用职权打击报复、破坏团结的大问题!其性质的严重性,可能远超一次冲动下的肢体冲突。”
严厂长的表态,让郑书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梁主席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显然也被说动了。
“陈志远!小杨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把小杨写的申请书给烧了!”梁主席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陈志远吓得浑身一哆嗦,“梁主席,我……我真没有。”此刻,他知道杨芳君没有证据,所以准备咬死都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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