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城堡的黑雾在银蓝光晕中层层溃散时,一张暗紫色的纸卷突然从魔气最浓处飘出,像一片被狂风卷落的枯叶,直直落在柳月掌心。
纸面粗糙如砂纸,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墨迹却漆黑如墨,仿佛用凝固的夜写成。柳月展开纸卷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竟让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纸上的字迹扭曲如蛇,每个笔画都带着倒刺般的戾气。
「柳月、林澈亲启:
见字如面,或不见亦无妨。
知汝等借秘境之力破我屏障,可笑吾竟曾疑汝等困于迷雾中自相残杀。今观汝等神力暴涨,倒有几分当年战神遗风,总算没让这世间彻底沦为无趣之地。
三日后,子时。
携汝等新得之力,赴都市之巅——天枢塔顶楼一决。
不必带多余人手,此战非群殴,乃清算。清算汝等搅乱棋局之账,清算战神血脉不该染指的凡俗羁绊,清算……吾隐忍千年的旧怨。
若敢怯战,便看着这满城灯火,一寸寸熄灭。
墨渊」
最后三个字的墨迹像活了一般,在纸上微微蠕动,随即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纸页上深浅不一的灼烧痕迹。
林澈凑过来时,纸卷已开始发烫,柳月反手将它按在石壁上,才没让那股戾气灼伤掌心。“这疯子,还搞战前宣言这套。”他指尖抚过纸页上的灼烧痕,“天枢塔?那是市中心最高楼,他是想把动静闹得人尽皆知。”
柳月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城市轮廓,夕阳正给摩天大楼镀上金边,车流如织的街道上,下班的人群提着菜篮说说笑笑,孩童举着风车从街角跑过。这些画面落在眼底,纸卷带来的寒意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墨渊那句“满城灯火一寸寸熄灭”,不是威胁,是预告。
“他从不在乎凡人死活。”柳月的声音有些发紧,“以前只以为他针对的是我们,现在才明白,他恨的是这世间所有‘鲜活’。”就像当年他毁掉战神殿时,连带烧了半个城池的民居,理由是“杂音扰了清净”。
林澈的玉佩突然剧烈震颤,半空投射出的影像里,天枢塔周围的监控正一个个黑屏,塔身外的LED屏开始闪烁诡异的红光,像只睁开的血色眼睛。“他已经开始布场了。”林澈的声音沉下来,“天枢塔底下是城市的能源枢纽,他想毁了这里。”
柳月将发烫的纸卷揉碎,灰烬在掌心化作银蓝色的光点消散。“三日后子时。”她重复着这句话,目光扫过下方的万家灯火,忽然想起秘境里那株被她催生出嫩芽的焦木——原来守护从来都不是偶然,是明知会被戾气灼伤,也非要伸手护住那点生机。
“我们去。”她转身时,双生战翼的微光在肩头流转,“但不能按他的规矩来。”
林澈挑眉:“你的意思是……”
“他要清算?那便算个彻底。”柳月指尖在虚空中划出阵法轨迹,城市的能源脉络在她眼前清晰浮现,像一张发光的蛛网,“天枢塔的能源核心与全城电网相连,硬拼只会让半个城市陷入瘫痪。”她点向塔尖下方三十层的位置,“这里有个废弃的维修通道,能绕到能量枢纽控制室。”
“你想釜底抽薪?”
“不止。”柳月的战翼轻轻扇动,带起的气流吹动了林澈的发梢,“他要都市之巅的决战,我们便给。但他没说,决战时不能顺便‘检修’一下能源枢纽的安保系统。”
林澈看着她眼底跳动的光,忽然笑了。从前总觉得柳月的锋芒里带着冷意,此刻才发现那冷意下藏着的,是比火焰更烈的热忱。“需要我做什么?”
“你主攻,我去控场。”柳月指尖在能源脉络图上一点,“三日后子时,他注意力全在你身上时,我潜入控制室,切断天枢塔与电网的连接。”她抬眼看向林澈,目光亮得惊人,“他想让灯火熄灭,我们偏要让全城亮得更久。”
林澈握住震颤的玉佩,玉佩的光芒与他周身的莹白神力相融:“放心,我能拖住他。只是……”他看向柳月身后的战翼,“维修通道狭窄,你的战翼……”
“能收。”柳月轻笑一声,背后的银蓝色羽翼竟真的一点点敛入脊背,只留下几缕微光隐在衣领里,“当年为了混进魔族营地学阵法,我练过缩骨功,这点通道不算什么。”
暮色渐浓,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柳月站在废墟边缘,望着那片璀璨,忽然想起墨渊战书上的“凡俗羁绊”。或许在他眼里,这些烟火气是累赘,是战神血脉不该有的弱点。
可她偏要让这弱点,变成最坚硬的铠甲。
“对了,”林澈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金属盒,“这是从秘境带出的星砂,磨成了粉,能暂时屏蔽魔气探查。你潜入时用上,安全些。”
柳月接过盒子,指尖触到盒面的温度,那是林澈一路攥在手心捂热的。“谢了。”
“谢什么。”林澈别开脸,耳尖微红,“三日后见真章,可别让我一个人在塔顶喝冷风。”
“不会。”柳月将金属盒收好,转身走向城市的方向,“我会在控制室,看着你把他打趴下。”
林澈望着她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融入车流的灯火中,才低头摩挲着玉佩。战书上的戾气还残留在空气里,但他忽然没那么在意了——因为他知道,这场决战从来不止于胜负,更在于身后那片无论如何都要护住的灯火。
三日后的天枢塔顶,注定会有一场恶战。但此刻,城市的万家灯火里,已有两道身影各自启程,带着同一个念头:
绝不让这片光,熄灭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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