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和唐有旻离开后,司清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多时,一个警察姐姐出现在门口,叫谌上月过去。
女生经过时,司清无意瞥见她牛仔裤后的痕迹,眸光微动。
随即径直起身跟在后面,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有带卫生巾吗?”司清轻声问。
闻声,谌上月瞠目,提起一口气,讷讷摇头。
大概是落水着凉,生理期提前了,她也没有准备。
司清了然,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考虑到因为每个人体质不同,有人会对某些材质或牌子的卫生巾过敏,她想着还是不找警察姐姐借了。
“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网面还是棉面?我去买。”
闻言,谌上月怔愣片刻。
她刚想说不用麻烦,又听见司清的声音。
“便利店就在附近,不麻烦的,”她弯弯眉梢,“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女生黑眸晶亮,笑意明媚温和。
单纯美好的善意总是直戳人心。
谌上月没再继续推脱,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司清按要求买好卫生巾,赶在手机没电关机前结了账。
派出所一楼的卫生间在维修,司清和谌上月结伴去二楼。
司清原本是个慢热的性子,但架不住谌上月活泼。
一路上话匣子被拉开,两个人从京城豆汁聊到京大食堂的火龙果牛排。
到这儿司清才知道,谌上月也是京大的。
她初中跟唐有旻和祁放是同校同届,初中毕业之后从山城搬到深城后休学了一年才读高一,现在就比他们低一届,跟司清同级。
巧的是,就在谌上月离开山城的同年同月,司清随妈妈工作调动,从深城来到山城。
女孩子之间的距离很容易被拉近,尤其两人动线轨迹里还带着点阴差阳错的缘分。
两人一道踏下一楼台阶,正聊着明天社团招新的事儿,刚过拐角就撞见祁放和唐有旻从调解室走出来。
站在原地等人走近了,司清才问:“结束了吗?”
唐有旻“嗯”了声,顺势扫了眼司清旁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那位,“倒霉蛋那边也完事儿了?”
倒霉蛋:“……”
谌上月鼓了鼓脸颊,不想搭他的茬,又不想气氛尴尬,这才将就着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嗯。
四个人两前两后走出派出所。
京大在派出所东边,步行半小时左右的距离。
走到门口的梧桐树下,谌上月跟三人分开,指指反方向,“我跟导员请了假,就不跟你们一起啦。”
她解释说,“今天刚换的新宿舍,还没收拾,先回租的公寓里住一晚。”
天色暗,谌上月手机浸水关机了,司清不放心她一个人。
刚想有动作,忽然被人扼住命运的后脖颈——
祁放指尖松松勾着她的背包带,稍稍使力,又把人往后带了带。
司清眼底还带着未褪的错愕,剧尔撞进身后那双漆深的狐狸眼。
“你就别操心了。”
祁放朝边上装死那人抬抬下巴,“谌上月有人送。”
刚才在隔壁听见警察叫她,他隐隐觉得名字耳熟。加上这女生跟唐有旻之间那股淡淡的离异感,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唐有旻终于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有人”,气得想笑。
心里掂量了下,还是没拒绝。
买卖不成仁义在,分是分了,同窗情还有剩。
送就送呗,又不能掉块儿肉。
倒是祁放——
“刚才不是还说不认识人家?现在又想起来了?”他笑着揶揄一句。
祁放扯唇,“我吧,以前有段时间叫过这名,你忘了?”
唐有旻:“……”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他跟谌上月分手那会儿赶上暑假。
中二的年纪,沉迷青春疼痛文学。
又怕在家喝酒会被他哥打死,就跑到祁放家攉攉。
据当时照顾祁放起居的温叔说,他断片之后没少抱着祁放叫谌上月的名字。
他说怎么每次醒酒之后身上都莫名多出几块儿淤青来。
绝逼是这小子趁乱打他了。
当时太青涩,跟大傻逼似的,骚操作不堪回首。
现在想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这辈子的黑历史全在祁放手里攥着,一个不注意这孙子就能给他抖搂出来一点。
唐有旻咬牙捶他肩膀,“闭嘴吧行吗?活爹。”
祁放侧身躲开,嘲讽似的嗤了下,终于大发慈悲地息了声。
几晌没人说话,气氛开始有一点尴尬。
谌上月不想耽误大家时间,轻舒一口气,“我住城南,不顺……”
“顺路。”
唐有旻浅浅扫了眼系在她腰间的外衫,又别开视线,“送你。”
送是应该的,无关这人是不是谌上月。
一个生理期又落了水的女生就站他跟前,哪能当没看见。
“要不你帮我打个车吧,我自己回去。”
谌上月不喜欢麻烦人,何况这人是唐有旻。
“都说要送了。”唐有旻弹了下她额头,“再犟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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