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赛初赛结束后的下一场就对打经院,犹如小船撞上大冰山。
大概就是刚学会写一二三,转天就要参加高考的心情。
“输了。”小熊解脱地抬头看着天花板。
一一苦笑,“笑死,拿什么赢啊,对面柏翮那是人类的脑回路吗。”
小丁耸耸肩,“看过去年主席的辩论赛复盘视频没,评委都说柏翮跟主席一个级别的,咱几个半路出家为拿学分的,能跟他们职业喷子对骂几个回合已经很不错了。”
司清心情很好,不用再每天磨辩稿了。
祁放在后门的走廊窗边靠着等她,有认识的人经过跟他打招呼,他就分出注意力回应一声。
盛大的橘色霞光被窗棂切割成规则的形状,印在地面,有他的影子。
飘在云端的虚浮感被他倾注的温柔抚平,几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真的在慢慢实现。
男生抬起眼皮,狐狸眼碎光晕成浅笑,对上她视线。
“过来,离近看。”
没变的是,司清还是应付不来偷看被抓包的尴尬感。
红着脸被祁放握着手腕拉过去。
祁放勾唇,“输了比赛开心死了吧。”
“……”他怎么这么懂啊!
司清不是什么事都一定要拼一个结果出来。
该躺就躺,何况队友也是打着一轮游的主意来的,几个摆烂王不谋而合。
辩论不是她的强项,而且初赛获胜,拿到证书就已经可以兑换学分了。
但被戳穿还是不太好受,讪讪抬眼,“哪有。”
祁放捏着她脸蛋提起来,“这儿有。”
比上次赢了笑得还甜呢。
司清鼓了鼓被他捏过的脸颊,窝窝囊囊地给瘪掉的脸充气。
瞧着她脸鼓起来,祁放手痒,又欠儿登地戳上去。
直到指尖被温软包裹,听到浅浅的、类似于漏气的“噗”声,才满意地收回手。
司清抽了下嘴角,难得失去表情管理,“祁放,你又欺负人。”
祁放不置可否,抬手悬在她跟前,修长的五指张开,松松抓了两把空气,等她主动来牵,“不想我欺负你就牵好我呗。”
这人天赋异禀,自带三分渣苏,一个眼神、一声轻叹都带着撩拨和勾引,套路更是多得得堪比兔子洞。
她从一个坑里爬上来,下一个坑已经在她脚边等着了。
司清轻拍了下他手,没牵,“你这是霸王条款,我不签。”
晚霞红得滚烫,空气里有淡淡的叶香。
两个人说好晚上出去吃,往校外小吃街的方向走。
祁放对司清刚没牵他的事儿耿耿于怀。
咬着牙忍了会儿,好不容易等她放松警惕。
喉结攒动,面无表情垂下手。
趁她没反应过来,捏着她手,灵活修长的手指抵着,将她的手在掌心里揉成团儿,死死攥住才懒洋洋出声。
“你爱签不签,”他抬着下颌,被眉骨撑出的假双褶皱随抬眉的动势展平,黑眸浑不在意地瞥向别处,“手长我身上,你管不了我。”
祁放拇指和小指近乎掌控地锁着她掌骨和腕骨,司清在他手里蛄蛹蛄蛹,被他乱七八糟地掳得更紧。
“祁放,你多大啊?”
什么“手长我身上”“嘴长我身上”,这种话是她小学一二年级时,说不过别人,略略略赖皮才会讲的话。
“比你大。”他乜了眼她发顶,哼笑,“小不点儿。”
司清:“?”她说年龄,他拿身高压她。
但这就不得不提她高三寒假那年去参加竞赛集训时得到的外号了。
安哥拉巨兔。
当时司清坐在最角落,她体寒怕冻,厚围巾绕在脖子上两圈,遮住大半张脸,缩在暖气片旁边。
同桌是个举手投足都萌感十足的小姑娘,叫姜苓,看司清一个人,就坐到她旁边陪她,摸摸她外套和围巾上的毛毛,说好像小兔子。
后来老师点名两两一组上台做自我介绍,司清和姜苓站起来,后者眼睛瞪得溜圆。
当时司清踩着一双厚底靴,五公分左右,直逼一米八。
姜苓呆呆抬着一张小圆脸,后来司清就有了这么个外号。
司清漆了漆鼻尖,替自己辩驳,“我也没那么小吧。”
祁放耷着眼皮,扫了眼小姑娘被风衣包裹住的身体。
宽大的衣服晃晃荡荡地挂在单薄的肩上,从侧面看扁扁一片儿,背薄,前面——
他偏开眼,“小豆芽。”
跟以前大差不差,在祁放眼里就是小号暖水壶和大号暖水壶的区别。
司清抬头看他一眼,也不知道他从哪儿给她取来这么多外号。
挣扎了会儿,最后还是仅用零秒就放弃了和幼稚鬼争高下的念头,只剩嘴角还倔强地撇了撇,“好,你大。”
大缅因,好了吧。
“对,”他还挺得意,另只手拍拍她头顶,一字一顿地强调,“我、最、大。”
两个人身后一对路过的小夫妻:“……”
这俩人在大街上聊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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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中旬,大一大二年级的体测通知发下来,司清天都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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