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莫问天想把人送到塞外?那里如今是鞑靼诸部的势力范围,朝廷鞭长莫及。如果“真龙”被送到那里,得到鞑靼人的庇护甚至支持,那后患无穷!
“立刻派人,昼夜兼程赶往三松口,秘密布控!所有通往三松口的道路、水道,全部设卡检查,但务必隐蔽,不能惊动对方!”宇文玺立刻下令。
“遵旨!”
副统领刚退下,云裳就进来禀报:“皇上,娘娘,永和宫的宫女彩儿在外求见,说贤妃娘娘病重,想见贵妃娘娘一面,有要紧话说。”
宇文玺眼神一凛。林微看向他,见他微微颔首,便对云裳道:“带她去侧殿暖阁,本宫稍后就到。”
彩儿被带到暖阁,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林微很快过来,屏退左右,只留云裳在门口守着。
“贤妃妹妹怎么了?太医怎么说?”林微温和地问。
彩儿跪下,哭着将贤妃的情况和交代的话说了一遍,末了道:“贵妃娘娘,我家娘娘……她真的只是病了,心里害怕,定是……定是有人要害她!求您去看看她吧!”
林微扶起彩儿,安抚了几句,答应稍后便去。待彩儿走后,她回到正殿,将情况告知宇文玺。
“她这是……想主动坦白?”宇文玺沉吟,“还是又一个陷阱?”
“臣妾觉得,像前者。”林微分析道,“翠羽失踪,银簪出现在那种地方,贤妃不可能不害怕。她与父亲陈明远是一体的,若陈明远真有问题,她难逃干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投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而且,她点名要见臣妾,而非皇上,可能也觉得有些话,女子之间更好开口。”
宇文玺思索片刻,点头:“你说得有理。朕与你同去,但朕不露面,在暗处听着。让冯三娘带人将永和宫暗中围住,以防有变。”
“好。”
半个时辰后,林微的轿辇停在了永和宫外。宫门紧闭,一片冷清。林微带着云裳和几个可靠宫女、太监入内,冯三娘的人则悄无声息地散开在四周。
贤妃已经换了一身相对整齐的衣裳,坐在正殿等着。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底乌青,嘴唇干裂,确实是一副重病忧思的模样。见林微进来,她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林微上前扶住。
“妹妹快别多礼,身子要紧。”林微在另一侧坐下,示意宫人都退到殿外。
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贤妃看着林微平静温和的面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深吸几口气,才哑着嗓子开口:“姐姐……不,贵妃娘娘,臣妾……臣妾有罪。”
“妹妹何出此言?”林微不动声色。
“臣妾……臣妾的父亲,户部侍郎陈明远,他……他可能……与沈家,与莫问天,有牵扯。”贤妃终于将这句压在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说完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颓然靠在椅背上。
“妹妹可有证据?”林微轻声问。
贤妃摇头,眼泪终于滑落:“没有实证。但臣妾不是傻子……这些年,父亲与江南的一些商人来往密切,府里有时会多出些来路不明的古玩字画、珍奇物件。父亲总说是同僚赠送或自己淘换的,但臣妾在宫中久了,见识过好东西,有些……根本不是他一个侍郎的俸禄能买得起的。”
“还有,大约两年前,父亲曾让人递话进宫,让臣妾在适当的时候,为当时还是婕妤的沈氏(指德妃)说过几句好话,助她复位。臣妾照做了,后来想想,父亲与沈家素无往来,为何要帮沈氏?”
“最近这几个月,父亲托人递进来的家书或口信,总是透着一种……焦虑和惶恐,让臣妾在宫中谨言慎行,莫问世事,尤其……莫要与贵妃您和太子殿下走得太近。”贤妃抬起泪眼,“中秋宫变后,他更是一再叮嘱,让臣妾称病不出,无论宫中发生何事,都不要过问,更不要……去慈宁宫探望太后。”
林微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波涛起伏。陈明远的这些表现,确实可疑。
“那翠羽呢?她是怎么回事?”林微问到了关键。
提到翠羽,贤妃的眼泪流得更凶:“翠羽……她跟了臣妾十几年,是臣妾最信任的人。可最近几个月,她总是魂不守舍,偷偷哭。问她,只说家里弟弟病重,需要钱。臣妾给了她银子,还托人送了药。可她还是不对劲……直到昨日,她一去不回……”
贤妃将银簪的事也说了,泣不成声:“臣妾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死是活……但臣妾知道,一定有人用她家人的性命逼她!他们能用翠羽,下一步就能用臣妾,用臣妾的父亲!娘娘,臣妾真的害怕……臣妾不想死,也不想父亲铸成大错啊!”
她说着,竟从椅子上滑落,跪倒在林微面前,连连叩首:“娘娘,求您救救臣妾,救救臣妾的父亲!臣妾愿将所知一切和盘托出,只求皇上和娘娘……能给臣妾父子一条生路!父亲他……他可能只是一时糊涂,被利益蒙蔽,或是受人胁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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