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玖瑶轻轻点头。
“记下他的样子了吗？”
“穿着灰布短打，左耳上有颗痣。”
“好。”傅玖瑶淡淡道，“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
绿枝应声退下。
她转身走向庭院中央那棵老梧桐树，站定，仰头望着远处冷院的方向。暮色渐浓，那边屋子门窗紧闭，连一丝灯火都看不见。
但她知道，里面的人还活着，还有牵连，还有未断的线。
她不是不想斩草除根，而是清楚——现在动手。只会逼对方狗急跳墙，不如等对方露出马脚。
风吹起她的衣角，发带轻轻飘动。她伸手摸了摸袖中的帕子，确认它还在。然后缓缓放下手，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刚走到门口，绿枝匆匆赶来，压低声音：“小姐，刚才有人在二小姐院外丢了块碎布，上面沾了些墨迹，像是撕下来的信纸一角。”
傅玖瑶停下脚步。
“拿来了吗？”
“带来了，在这儿。”
绿枝递上一块巴掌大的粗布，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大件衣物上扯下来的。正面有一小片干涸的墨痕，字迹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两个残笔：
“……观……令……”
傅玖瑶盯着那两个字，瞳孔微缩。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身影冲出院门，正是刚才那个送炭的小厮，左耳上的痣清晰可见。他怀里抱着个包袱，跑得飞快，眼看就要拐出角门。
“拦住他！”傅玖瑶厉声喝道。
绿枝立刻拔腿追去，同时高喊：“来人！抓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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