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在窗前,红毯的影子还留在地面上。傅玖瑶站在屋里,手里拿着一卷政事簿册。宫女低声进来回话,说外面有人议论,说她成婚之后就不再上朝了。
她把手中的册子翻过一页。
昨夜礼成时,百姓在城下欢呼,官员们低头行礼,所有人都看着她和萧辰并肩走下高台。那时她知道,那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可有些人,却以为她已经停下。
她放下册子,对宫女说:“备轿,去书房。”
轿子穿过长廊,阳光照在青石路上。她坐在里面,没有说话。到了书房,她立刻打开案上的文书,一份份看过去。有西州水利复查的呈报,有东岭学堂新一期的考核名单,还有户部关于春粮入库的进度记录。她提笔批了几条意见,字迹清晰,落笔有力。
刚放下朱笔,门外传来脚步声。
萧辰走了进来。他穿着常服,神色平静。他看了看她面前摊开的文书,轻声问:“他们说你歇下了?”
傅玖瑶点头,“外面传得厉害。”
“那你呢?”他走到案边,拿起一份文书看了一眼,“你还打算往前走?”
“我从未想过停。”她看着他,“我只是换了身份,不是换了位置。”
萧辰放下文书,目光落在她脸上。“言语压不住流言,只有事才能堵住嘴。”
“我知道。”她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手指划过西州与东岭之间的区域,“我想在朝会上提几项新政。先从农田着手,改良种子,修整水渠,再推女子识字班。这些事我都做过,现在只是继续。”
“但你要有实据。”萧辰说,“不能只提方向。大臣们会问你准备如何做,要花多少银两,多久见效。你得让他们无话可说。”
她沉默片刻,转身走向内室。
那里有一道暗门,极小,藏在柜后。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她的空间实验室,只有她能进。四壁是灰白色的墙,中央是一张金属台,上面放着仪器。她启动系统,调出农业数据库。屏幕上列出多个作物品种的数据,她选定目标:耐旱、高产、适应贫瘠土壤。
她输入参数,设定培育周期,开启基因编辑程序。机器发出轻微的运转声,气候模拟舱开始工作。第一批种子被放入培养槽,营养液缓缓流动。
她在实验日志上写下第一行字:非为炫技,只为民生。
做完这些,她走出密室,回到书房。萧辰还在等她。
“你打算什么时候提政策?”他问。
“后日朝会。”她说,“我会交一份详细的方案,包括预算和执行步骤。”
“我陪你上殿。”他说,“这次不是替你说话,是站在你身边。”
她看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替我说话。但我需要你知道,我和从前一样。”
“我也一样。”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这是我让户部提前整理的各地农产数据,供你参考。”
她拿起来看了一遍,点了点头。
天色渐暗,宫人送来晚饭。她没动筷子,只喝了半碗汤。萧辰劝她吃点,她说不饿。她心里清楚,这一场风波不会轻易过去。有人信她已退,就会等着看她是否真的不来上朝,是否真的不再理事。
夜里,她独自坐在灯下,重新梳理明日要处理的事务。她列出三项重点:一是重审西州水渠工程款使用情况;二是拟定新作物试种计划书;三是重启女子识字班招募流程。
她一项项写下来,每一条都附上执行要点。
萧辰离开前留下一句话:“明日我陪你上殿。”
她没应声,只把纸条收进了袖子里。
第二天一早,她准时起身,换上官服。镜中的人神情沉静,眉目清晰。她戴上玉冠,系好腰佩,走出寝殿。
阳光照在台阶上,她一步步走下去。轿子已在等她。她上了轿,直奔政事堂。
路上经过一处宫墙,听见两个洒扫的宫人在说话。
“听说傅大人今天又要上朝?”
“可不是,我还以为她婚后就不来了。”
“那她真没歇?”
“你看她轿子走得急不急就知道了。”
轿帘未掀,她坐在里面,听完了这段话。
到了政事堂,她直接入座,翻开今日待议的文书。同僚陆续到来,有人看见她,微微一怔,随即低头行礼。没人多言,但气氛明显不同。
她批完三份公文,抬眼看了看窗外。
日头正高。
她知道,这一天不会平静。
但她也清楚,只要她坐在这里,执笔批阅,就没有人能说她已退。
午时过后,她回到书房,继续完善政策提案。她将新作物培育进展记入附件,注明预计三个月后可出首批试验种苗,适合在干旱地区小范围试种。
她写完最后一行,放下笔。
门外传来脚步声。
萧辰又来了。
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新的奏报。“户部刚送来的,春耕进度比预想慢了五日,尤其北面几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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