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门的涟漪尚未散尽,金欣露脚尖已落在实地上。断玉在掌心轻轻一颤,像是完成了某种交接仪式,热度缓缓退去,只余下温润的触感贴着皮肤。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顺势向前半步,稳住身形。
厉煜圳紧随其后,落地时膝盖微屈,随即挺直腰背。他的目光没有在四周停留,第一时间扫向主控台方向——曲面屏上数据流依旧滚动,全球三百个节点稳定运行,灵力-金融耦合图景如常流转,仿佛刚才那场穿越不过是系统一次常规刷新。
“我们回来了。”他说,声音不高,却带着确认般的笃定。
金欣露没接话。她指尖轻抚断玉表面,体内潮汐力仍在回荡,像是一场未完全平息的余震。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调息的时候。刚迈出一步,耳边便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云鹤系统自动唤醒,全息投影瞬间铺开:“检测到异常灵能波动,源点:曼谷证券交易所。秦诗雅正在构建‘血咒引财阵’,目标锁定秦氏地产股价。”
画面切换,地下密室影像浮现。九根骨钉插在沙盘之上,中央供奉着写有股票代码的生辰牌位,香火缭绕中隐约可见符纸燃烧后的灰烬被风卷起,落入一只铜盆。盆底刻着南洋古纹,正缓慢渗出暗红色液体。
“她想借阴力撬动阳市。”金欣露低声说,眼神骤然清亮,“用散户的恐惧当祭品,把资本市场的恐慌转化成灵力反哺自己。”
厉煜圳走近主控台,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滑动,调出秦氏地产近三个月的资金流向图。“财报有三处异常折现点,集中在海外信托通道。如果血咒阵成功,这些隐藏债务会被集中引爆,股价跌破支撑位只是时间问题。”
“那就别给她时间。”金欣露抬起手,袖中三十六枚古铜钱悄然滑落,在地面轻响一声,随即依九宫方位自行排布。她蹲下身,指尖泛起淡金光泽,在每枚铜钱边缘划过一道细痕。
《太虚经》聚财局的第一式——“引气归墟”,启动。
云鹤同步更新预警:“血咒阵已开始吸收东南亚市场情绪能量,预计七分钟后触发首轮抛售潮。若无干预,十二分钟内将引发区域性资本崩塌。”
办公室空气忽然变得厚重,像是有无形之物压在胸口。这不是物理上的压迫,而是群体心理被集体引导后形成的灵力共振。恐惧一旦被放大,就会成为可被操控的能量源。
厉煜圳皱眉:“这种共振会影响交易员判断,哪怕他们不信玄学,也会本能地跟随市场情绪行动。”
“所以我们得比他们更快。”金欣露闭上眼,高维思维展开,眼前不再是单一的数据流,而是整个亚洲资本网络的脉动图谱。她看到资金如河,情绪如雾,而曼谷交易所正像一口沸腾的锅,即将掀开盖子。
她睁开眼,双手结印。
铜钱微微悬浮,表面浮现出细密卦纹,与主控台上的资金曲线隐隐呼应。空气中传来低频嗡鸣,仿佛整座城市的经济心跳都被纳入了这个微型阵法的感知范围。
“等他们砸盘前六十秒,”她说,“我们先砸命格。”
厉煜圳立刻接入量子终端,设定自动响应协议。“我已经锁定了五家做空机构的交易接口,只要阵法完成牵引,就能同步触发反向买入指令。”
“不。”金欣露摇头,“不是买入。”
她指尖一点最中央的铜钱,那一枚瞬间转为逆旋。
“是让他们觉得,自己买错了。”
云鹤提示:“血咒阵能量峰值将在四分钟后到达临界点。建议提前激活聚财局第二阶‘破煞纳吉’。”
金欣露没有犹豫。她咬破食指,以血为引,在空中画出一个倒置的“丰”字符。血珠未落地,已被铜钱阵吸纳入内,化作一道红光缠绕阵心。
刹那间,主控台上的全球热力图出现异变——原本指向曼谷的红色预警带突然扭曲,分裂成两条相反流向的光带。一条继续奔涌向前,另一条则诡异地折返,朝着秦诗雅背后的资本集团反噬而去。
“她在用降头术绑定做空合约。”厉煜圳盯着数据流,“但现在,那些合约开始自动解绑,部分甚至转向多头仓位。”
“因为她忘了。”金欣露轻声道,“《太虚经》的聚财局,从来不是抢财运,而是让贪欲者自吞恶果。”
云鹤发出新提示:“监测到曼谷密室灵压波动加剧,血咒阵出现局部紊乱。推测施术者正试图强行续阵。”
画面中,那盆暗红液体开始翻滚,一股黑烟从牌位底部升起,却被铜盆边缘的刻纹死死压制。骨钉一根接一根断裂,沙盘上的模型建筑接连倒塌。
“她撑不了多久。”厉煜圳看着股价曲线,“但我们也还没赢。真正的博弈,是从对方开始反扑那一刻才算开始。”
话音未落,主控台突然震动。一道加密信号强行切入,来源标记为“南洋离岸服务器集群”。
金欣露伸手按住铜钱阵边缘,防止能量倒灌。她看向厉煜圳:“她要拼一把,可能是远程注入替身咒,或是启动备用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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