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至极。”
听到这理所应当的句后，莱斯莫名有种身上重担被卸下一部分的感觉，不真实感充斥着浑身，令血液都开始冰冷，跳动着的肺腑哀嚎出低沉的悲伤歌谣。
同时，他也错觉的感受到那始终束缚着自己灵魂，不让其分散消散的牵绊绳索松开了几分，逐渐维持不住原本的样子。
莱斯忽然生出一种想法，要是那些捆绑着自己的牵绊全部消失，那他是否会彻底失去这份自我？使他变成另一个人？
并没有任何类似不安或恐惧的情绪，可能是早就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他明白，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
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回应所有的沉重感情这件事。
所以......
散漫而迷幻的美梦该结束了，是时候做出选择，做出切割。
莱斯强忍着内心那不断翻涌的负面情绪，苦笑说道：“虽然花费的时间有点长，但你能想通也是好事。”
无奈的轻笑一声，他继续说道：“我接受圣女大人做出的选择，并为此感到无上荣幸。”
说完，他便拿起旁边的茶水，打算稍微补充点水分准备等下就要开始的自由搏击。
事情按照着原计划进行，毕竟从起初的安排中，莱斯就将薇薇安娜会帮助自己这件事放到最不会发生的可能事件里，等待她赶来在行动的目的，也只是想借着她的权能将战局搅浑。
三方混战总好过莱斯与厄姆分意识正面对战，而且因为薇薇安娜身上有着光明之神的权能，会不自觉的对集群意志进行压制，也能排除最坏结局——二者联手的可能。
莱斯有着无法长时间进行高强度战斗的短板，所以这种混战其实更加方便他去找机会回收神明。
他的确是在利用薇薇安娜，这点自己并不打算否认。
伊缇娅随时可能会遗忘自己，白娅在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查尔克与安丽妮则是被他安排在其他地方，因此不管怎么说，只有战力完全且相对可控的终焉圣女才能制衡集群意志。
“莱斯，你真的这么想吗？”
有些悲哀的声音从少女的口中说出，落入莱斯的内心。
“薇薇安娜，这种结局对我们来说并不意外，所以在那时重新相遇，你我之间再次泛起因果时，我就说过......”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已经变得无比坚定的竖瞳，说道：“不必再见。”
再次见面时，二人必将结束过往纠缠，舍弃曾经的故事，以爱或仇开启新的篇章。
可前者早就被莱斯否定，所以对于薇薇安娜来说她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
只有接受，被她延长直到如今的狼狈接受。
话落，莱斯就强行把视线从没有继续说话的少女身上移开，看向正满脸笑意看戏的国王，简洁干脆的问道。
“直接提出你的交易内容吧，不然等下就没理由打起来了。”
听到本就是尝试的行为被这样驳回，国王顿时露出可惜的神情，悠悠地叹着气。
“使徒阁下，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了吗？”
“那种东西从来就不存在。”莱斯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
对方依旧摇了摇头，还是不死心的再度劝说。
“阁下，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还望您可以慎重考虑，毕竟.......集群意志知道您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这和我们现在所做的的一切并不相悖。”
“虽然集群意志的确是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没错，过往你与海洋发生过不少难以忽视的矛盾，我们理所应当互为死敌，但即便如此，集群意志也无法否认的是，您就是我们现在最为惧怕的存在。”
它回应着莱斯的注视，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到：“反正使徒阁下您也并非真的在意这个世界，即便母亲得以复苏，无论怎样都不会影响到您和那位旧神的天国，我们合作一次又会如何？”
无情的说法，毫无顾忌的暴露出属于集群意志那高傲的蔑视角度，仿佛上位支配者般的字句如同重石般，狠狠地砸在时代之上。
可被它归为同类的莱斯，却是沉默。
没有肯定，没有否认。
只见他露出一抹难以琢磨的微笑，缓缓开口道：“你说的是没错，甚至能用一针见血来形容，但可惜.......”
莱斯下意识婆娑着手中的茶杯，扬着嘴角说到：“我呢，的确是不在乎这个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都非常恶心的破世界，觉得它什么时候爆炸都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到我，想怎么样都行。”
自己始终是外来者，就算在这个世界摸爬打滚了那么多年，他也还是这么觉得。
当然，这并不代表莱斯想要回到蓝星，毕竟蓝星对他来说同样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事物。
“可是啊，我在乎的那些人在乎。”
“所以，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合作可能性，希望你们今后不要忘记这一点。”
似乎意有所指的声音落下，旁边的薇薇安娜下意识抓紧了拳头，最后又无力的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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