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漫提斯克半岛,瘴气在林间缠成淡青薄雾,凯撒一行人踏着湿滑腐叶深入腹地,马蹄碾过枯枝,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罗伯特攥着腰间短剑走在队尾,指尖反复摩挲袖中一枚铜制令牌,入半岛不过半日,他便寻到父亲霍克留在林间的暗记,借着休整间隙点燃信号烟火,竟真在黄昏时分与赶来接应的父亲心腹接上了头,寥寥数语便确认了庄园方位,眉宇间难掩松快。
众人一路南下,沿途只遇荒寂山道与废弃村落,别说百人规模的强盗分队,连零散哨探都未见半个。华纳攥着舆图反复核对路线,指尖划过标注的强盗据点,眉峰拧成死结:“不对劲,按国王的暗线传回的消息,提斯克外围至少布着三支警戒分队,怎会一路畅通无阻?”杨祀戎按刀的手未曾松懈,目光扫过两侧密不透风的树林,沉声道:“怕有埋伏,全员戒备,提速赶往庄园。”
夜色渐浓时,众人终于抵达霍克的城外庄园,木质栅栏后灯火摇曳,霍克早已候在门口,见罗伯特平安归来,眼眶微热,却没多余寒暄,拽着众人往屋内引,掀帘时语气凝重:“别找艾布拉姆斯了,他带着大军去打卡兹城了!”
屋内烛火跳动,映得霍克面色沉郁,他倒了碗热茶递向凯撒,语速极快:“三日前艾布拉姆斯突然调兵,黑暗纹布钢军团留守半岛,其余人马尽数北上,沿途召集了所有散匪,目标直指卡兹城——听说哈罗德领主之子彼得端了他好几处强盗窝,还放话要灭了他,这老贼是恼羞成怒,既要报仇,又想趁机夺下卡兹城。。”
华纳猛地拍向桌案,舆图上卡兹城与提斯克的位置格外扎眼:“他是故意放空外围,引我们深入半岛,自己转头去啃卡兹城这块肥肉!哈罗德领主在边疆未归,卡兹城兵力空虚,彼得少年气盛,怕是挡不住他的精锐大军!”凯撒指尖叩着桌沿,眸底闪过锐光:“立刻整备,连夜北上东进支援卡兹城,若卡兹城破,艾布拉姆斯手握两地兵力,洛林危矣!”
屋内话音未落,院外便响起惊雷般的呐喊,铁甲摩擦的脆响顺着门缝钻进来,地面隐隐震颤,烛火猛地晃了晃,灯芯爆出一串火星。霍克脸色骤变,攥着桌沿的指节发白:“是黑暗纹布钢军团!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众人瞬间掣出兵器,凯撒推门半截,余光已瞥见庄园外围黑压压的人影,玄色纹布裹着厚重钢甲,甲片上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长矛如林竖起,将木质庄园围得密不透风,连屋顶与后院的矮墙都爬满了甲士,刀光剑影织成一张死网,插翅难飞。
凯伦骑着黑马立在阵前,钢甲面罩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嗓音裹着戾气穿透夜色:“凯撒、华纳等人听着,即刻弃械投降,束手就擒!若敢顽抗,庄园之内,鸡犬不留,唯有死路一条!”
话音落下,外围甲士齐声呼和,长矛狠狠戳向地面,尘土飞溅,威慑之意直冲屋顶。杨祀戎贴在墙角,指尖划过窗棂缝隙,清点着外围兵力,沉声道:“至少八百甲士,皆是精锐,硬冲难破。”奥利维亚攥紧草药包,指尖凝起淡绿光晕,目光扫过霍克与罗伯特,低声道:“霍克先生与罗伯特需藏好,黑暗纹布甲军刀枪难入,只能寻甲缝破局。”
凯伦见屋内毫无动静,语气愈发狠厉,抬手直指房门:“再给你们三息时间,不降便强攻——三!二!”甲士们齐齐举起长矛,枪尖寒光灼灼,只待他一声令下,便要冲破庄园木门,将屋内之人尽数拿下。
三息倒数未落,吱呀一声脆响划破死寂,庄园厚重的木门向内缓缓敞开,烛火顺着门缝漫出,在地面投下参差光影。凯撒手持重剑走在最前,剑身映着月色泛冷光,肩背挺拔如松,眼底无半分惧色;华纳紧随其后,指尖藏在袖中攥着的法杖,目光扫过外围甲阵,飞快测算突围方位;杨祀戎腰间弯刀半出鞘,刀鞘摩擦声利落,视线死死锁着阵前的凯伦,周身戾气渐盛;奥利维亚臂弯挎着草药包,指尖凝着淡绿光晕,既备着疗伤,亦藏着召唤术法;泰德端着重型弩箭,箭匣满配,弩口对准外围甲士,蓄势待发;罗伯特攥着长枪的枪尾,身侧是父亲霍克,霍克手持长刀,面色沉凝如铁;身后十余名家仆亦手持斧钺刀剑,虽无甲胄护身,却个个眼神坚毅,死死守住门后防线。
门外,凯伦骑着黑马立在阵前,面罩下的双眼冷戾扫视众人,他身后的黑暗纹布钢军团一字排开,八百甲士身着玄纹钢甲,甲片相撞脆响连片,长矛如林竖起,枪尖寒光灼灼,将庄园围得水泄不通,连屋顶与院墙缺口处都有甲士驻守,刀光剑影织成密不透风的杀网,尘土随甲士呼吸起伏漫卷,压迫感如乌云压顶,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杨祀戎攥紧拳刃,指节泛白,喉间滚出沉喝:“来吧,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话音刚落,凯伦身侧一道黑影上前,玄色纹布裹着冷硬钢甲,正是黑暗纹布钢军团统领威斯克,他嗓音冷得像淬了冰:“焦躁不安,是兵家最忌讳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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