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大图书馆。
虞晓楠和赵恒宇站在一楼大厅的玻璃门内，看着门外那个冰冷的、横挂着的U型锁，都有些傻眼。
赵恒宇不死心地用力晃了晃门，但显然是徒劳。
玻璃门发出‘哐哐’的声响，除了证明他们确实被锁住了，一点要开的迹象都没有。
“许意说她来联系。”虞晓楠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消息，对赵恒宇说道，“她认识图书馆的老师，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这事儿说白了就是跟老师通个气、说明情况。
许意想着与其把老师的联系方式推给虞晓楠，让她再额外加好友、琢磨措辞解释来龙去脉，倒不如自己直接代劳。
“嗯。”赵恒宇点了点头，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虞晓楠，轻声说：“这样好，省得我们再折腾。”
“对啊。”虞晓楠明显松了口气，边打字边说道，“我跟她说，真是帮大忙了。”
消息发送成功的轻微震动，在过分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清晰。
整栋楼似乎真的只剩他们两人了。
他们所在的一楼大门入口处，只有远处安全出口的幽绿标识散发着微弱的光，照亮附近一小片区域，再往里的阅览区则沉入完全的黑暗。
电闸没断，但两人谁也没去找灯的开关。
或许是没找到，也或许是此刻这昏暗与寂静，反而让刚刚解决完事情的他们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宁。
门外是深沉的冬夜，寒气仿佛能透过厚重的玻璃门弥漫进来。
虞晓楠打完字，把手机收进口袋，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冷吗？” 赵恒宇低声问。
“有一点儿。”虞晓楠老实承认，往赵恒宇身边靠近了些，“没想到晚上图书馆里这么空，静得有点凉飕飕的。”
“……”
“……”
两人不再说话，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就在这时，虞晓楠的手机又‘嗡’地震动了一下。
她以为是许意这么快有了进展，连忙解锁屏幕，结果却发现消息来自她们的寝室群。
【柳慈诚】：晓楠。
【柳慈诚】：你们俩干脆在图书馆过夜得了，体验一下被知识包围着入睡的感觉，多神圣。
虞晓楠看着消息，有些好笑地叹了口气。
刚才正急着找人帮忙的时候，小慈半天没吭声，这会儿倒好，跑出来瞎出馊主意。
注意到赵恒宇正好奇地凑过来看她的手机，虞晓楠解释道：
“我室友，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赵恒宇笑了笑，没说话。
虞晓楠则是打字回击。
【虞晓楠】：别来沾边。
【虞晓楠】：谁要在图书馆过夜啊。
【陈玉书】：体验一下不好嘛。
【陈玉书】：我帮你俩研究过了。
【陈玉书】：一楼大厅太冷，不行。
【陈玉书】：三楼那个社科阅览区，地毯最厚，最适合打地铺。
【虞晓楠】：你们是认真的吗？
【虞晓楠】：合着还真帮我们规划上了？
【柳慈诚】：被子就用图书馆里的报纸，多叠几层裹身上，又挡风又轻便。
【陈玉书】：枕头可以用一摞法学典籍，硬一点，对颈椎好。
【虞晓楠】：离谱。
【柳慈诚】：是完美。
【柳慈诚】：记得拍照留念，祝你们有个难忘的夜晚。
【虞晓楠】：祝个鬼。
【虞晓楠】：再瞎出主意我直接把你们俩拉黑名单。
消息发出去，群里又热闹了几句，许意便说有人来救他们了。
十来分钟后。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从门外划破黑暗，照在了玻璃门上。
两人同时向外看去，只见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卫处的人员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同学，图书馆的老师临时有事走得急，没注意到你们，保卫处接到电话就派我们过来了。”
一人说着，另一人用钥匙打开了玻璃门上的U型锁。
“没事没事，麻烦了。”赵恒宇连忙道谢。
“快回去吧，天冷。”开锁的大叔为他们推开门。
冷风瞬间灌了进来，让虞晓楠打了个哆嗦，她裹紧了外套，和赵恒宇一起走出了图书馆。
“总算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虞晓楠长舒一口气，拿起手机，给许意报了个平安。
与此同时，1501的阳台。
夜风微凉，许意单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另一只手搭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城市的璀璨夜景。
万家灯火汇成一片流动的星河，安静又壮丽。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来，屏幕上是虞晓楠发来的消息：
【虞晓楠】：我们出来啦。
【虞晓楠】：多亏了你，小意，爱你么么哒。
【许意】：嗯。
许意收起手机，转身从客厅回到了余笙的卧室。
卧室里的灯亮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已经自动息屏。
卫生间里已没有了流水声，而本应该在床上的人，却不见踪影。
许意目光一转，看到了窗边的那把摇椅。
余笙蜷缩在上面，已经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而绵长，或许是睡姿的原因，她的脸颊微微鼓着，嘴唇也无意识地抿着，像极了一只餍足后陷入酣睡的猫，毫无防备。
但，搭在她肚子上的手机还亮着，不断传出动感的音乐声。
屏幕里是个团播直播间，几个女生凑在镜头前，一旦有观众刷了指定礼物，就会有女生跟着音乐跳起舞来。
而有些变态的观众，会一直刷礼物让同一位小姐姐不停跳，主打一个折磨。
许意走过去，把手机关掉了。
她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轻声喊道：
“余笙？
“睡着了？”
摇椅上的人毫无反应。
许意又说：“我脱你衣服喽？”
今天余笙的考拉睡衣刚好洗了，换上的是一套棉质的、带着小碎花的格子睡衣。
见她还是没反应，许意便真的伸出手，握住了余笙睡衣最上面的那颗扣子。
摇椅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
许意慢慢解开了余笙睡衣的第一颗扣子，将衣领向两侧拨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细腻的锁骨。
余笙还是没反应。
许意笑了笑，看来是真睡着了。
还睡得挺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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