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饼的甜香还在舌尖萦绕,锦衣卫信使的明黄卷轴已在晨光中展开。杨文率众人跪地接旨,凌云站在原地未动——他不是大明的官,不必行这三跪九叩之礼。信使瞥了他一眼,见杨文并未喝止,便识趣地继续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应州卫指挥使杨文,协凌云等壮士击退鞑靼,护我疆土,特赏白银千两,升杨文为都指挥佥事,掌大同卫事。凌云着暂代宣府卫千户,戴罪立功,待查清‘三眼’教余党,另行封赏……”
“戴罪立功?”王二狗从人群后挤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馕,“凌哥明明立了大功,怎么还戴罪?”
信使收起卷轴,皮笑肉不笑地说:“凌千户,陛下听闻你与‘三眼’教过从甚密,还持有墨老遗物,故有此命。杨大人,还请尽快将‘三眼’教的罪证整理好,咱家要带回京城复命。”
杨文接过圣旨,脸色微沉:“公公放心,三日之内定当奉上。”
信使走后,阿吉的娘悄悄拽了拽凌云的衣角:“凌壮士,这‘戴罪立功’怕是没那么简单。前几日听流民说,京城的杨一清大人和张永公公斗得厉害,他们怕是想拿‘三眼’教的事做文章。”
凌云摩挲着手里的铜盘,盘沿的刻痕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圣旨里的“戴罪立功”,明着是猜忌,暗着怕是想将他绑在朝廷的战车上——既要用他的本事镇住北疆,又要防着他与“三眼”教勾结。
“杨大人,”凌云看向杨文,“墨老的遗物除了铜盘,还有别的吗?”
杨文领着众人往议事房走,压低声音道:“有个紫檀木盒,墨老临终前嘱咐,非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他说……盒子里藏着能让‘天门’永远关闭的法子。”
议事房的梁上还挂着应州大捷的舆图,杨文从墙角的柜子里取出个巴掌大的木盒,盒锁是三眼图腾的形状,钥匙孔正好能插进凌云的血玉戒指。“试试?”杨文的声音带着期许。
凌云将戒指插进锁孔,只听“咔嗒”一声,木盒弹开。里面没有秘籍,只有半张泛黄的舆图,上面用朱砂标着三个红点,分别在应州卫、流沙城和贺兰山深处,红点旁写着“地脉节点”四字。
“这是……”阿吉指着舆图边缘的小字,“是墨老的笔迹!他说这三个节点若同时被毁,‘地脉’石的能量就会消散,再也引不起时空乱流。”
凌云心中一动。他一直以为穿越是意外,现在看来,墨老早就知道如何阻止时空乱流。可为何不早点动手?他看向舆图上的贺兰山红点,那里标注着“天狼祭坛”——正是十年前现代军演部队失踪的地方。
“贺兰山的节点,怕是与那支失踪的部队有关。”凌云将舆图折好,“杨文大人,麻烦你派人守住流沙城的节点,我去贺兰山看看。”
“我也去!”王二狗和阿吉异口同声,老疤也跟着点头:“墨老说过,天狼祭坛有守护兽,我知道怎么对付。”
杨文想了想,从墙上摘下把腰刀:“这是先帝赐的‘破虏刀’,带着它,沿途的卫所都会给方便。”他又塞给凌云一封信,“这是给杨一清大人的,他是难得的清官,或许能帮你在陛下面前说上话。”
出发前,巴图突然跪在凌云面前,身后跟着几个鞑靼俘虏。“凌千户,”巴图的声音沙哑,“我们想跟你去贺兰山。小王子被抓后,部落里的主战派要杀我们这些亲近中原的人,求你给条活路。”
凌云看着他们身上的伤痕,想起昨夜分馕时,这些人把大半都留给了受伤的同伴。“会骑马吗?”他问。巴图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
三日后,一支奇怪的队伍出现在贺兰山的山道上:凌云骑着战马,狙击枪斜挎在背;王二狗和阿吉共乘一骑,少年手里还捧着那半张舆图;老疤牵着驮着物资的骆驼,巴图等几个鞑靼人则充当向导,腰间的弯刀与明军的腰牌相映成趣。
行至半山腰,巴图突然勒住马,指着前方的峡谷:“那里就是天狼祭坛,传说进去的人再也没出来过。”
峡谷入口立着块巨石,上面刻着古罗马的太阳图腾,与流沙城地宫的穹顶一模一样。凌云用战术手电照去,石缝里卡着块现代军靴的鞋底,磨损程度与十年前失踪部队的装备一致。
“他们确实来过。”凌云握紧破虏刀,“王二狗,用无人机探路;阿吉,准备好炸药;老疤,带着巴图守住入口,别让任何人靠近。”
无人机升空时,峡谷里突然刮起狂风,卷着沙石打在机身上,屏幕瞬间变成雪花。凌云刚想召回无人机,画面突然恢复,镜头里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现代迷彩服,背着与他同款的狙击枪,正跪在祭坛中央,对着块发光的地脉石祈祷。
“是……是队长!”凌云的呼吸瞬间停滞,那是他在现代部队的队长,十年前在军演中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牺牲了。
屏幕里的队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脸上的错愕与凌云如出一辙。就在这时,地脉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人机的信号彻底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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