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的晨雾还没散尽,盐道旁的草叶挂着冰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凌云蹲在被缴获的盐车旁,指尖划过粗糙的木轮——车轴上刻着淡淡的“巴”字,是巴彦的私盐标记。王二狗正指挥士兵将盐袋搬上军车,嘴里骂骂咧咧:“这狗东西,偷运私盐就算了,还掺了沙子!难怪蒙古人愿意买,是欺负他们不识货?”
凌云没接话,只是从空投箱里翻出个金属检测仪,对着盐袋扫了扫。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含沙量37%,水分超标,掺杂石膏粉……”他皱了皱眉,将检测仪递给身旁的杨文,“记下来,这是巴彦的罪证之一。”
杨文捧着账本,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凌哥,已经清点完了,三十七个俘虏,十五车劣质盐,还有十二把沾了迷药的弯刀。”他顿了顿,抬头看向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巴彦跑回黑松林了,要不要追?”
“追。”凌云站起身,拍了拍沾着露水的战术裤,“但不是现在。”他指了指远处起伏的山峦,“晨雾没散,他们熟悉地形,硬追会吃亏。让弟兄们先吃点东西,等雾散了再说。”
炊事兵早已支起了灶台,米粥的香气混着柴火的烟味飘过来。守盐道的士兵们围坐在一起,捧着粗瓷碗大口喝粥,有人从怀里掏出杨文给的“醒神汤”,拌在粥里,脸上的疲惫淡了许多。王二狗端着碗凑过来,嘴里塞着馒头:“凌哥,那三个斥候招了,说巴彦在黑松林深处藏了个火药库,想炸了盐道出口,让咱们没法运盐。”
凌云舀粥的手顿了顿:“火药库的位置说了吗?”
“说了,在鹰嘴崖的溶洞里,还说……那里有巴彦的亲卫把守,个个都带了‘穿甲箭’。”王二狗啧了一声,“那箭能射穿咱们的铁甲,有点棘手。”
“穿甲箭?”凌云挑眉,从空投箱里取出块装甲板——这是他用汽车钢板改造的,厚度足有三厘米。他将装甲板竖在十米外,对杨文道:“把你的弓借我。”
杨文递过一把牛角弓,箭头是特制的三棱穿甲箭头。凌云拉满弓,一箭射去,只听“当”的一声,箭头在装甲板上留下个浅坑,没能穿透。“普通穿甲箭不行,除非他们用了特制的淬火箭头。”他摸了摸下巴,“看来巴彦为了火药库,下了血本。”
雾散时,朝阳正好爬上山头,将黑松林染成一片金红。凌云让杨文带着大部分人押送盐车和俘虏回营,自己则选了十个精锐,带着连珠铳、信号枪和新改装的穿甲弩,往鹰嘴崖进发。
“凌哥,你看那树上!”走在最前面的巴图突然停下,指着一棵老松树。树干上插着支箭,箭头是漆黑的,透着冷光。凌云走过去拔下箭,发现箭头淬了毒,泛着暗绿色。“是巴彦的警告。”他用匕首刮下一点毒液,放在鼻尖闻了闻,“曼陀罗和乌头草的混合毒,见血封喉。”
“够狠!”巴图握紧了手里的连珠铳,“咱们得更小心了。”
鹰嘴崖比想象中更险峻,悬崖几乎是垂直的,只有一条狭窄的石阶蜿蜒而上,旁边就是深不见底的山涧。凌云让众人放慢脚步,自己则打开头盔上的夜视仪——这是他改装的,能在强光下捕捉到隐蔽的热源。
“石阶尽头有三个埋伏,都藏在岩石后面。”他低声道,指了指前方二十米处,“左边两个,右边一个,手里都有弓箭。”
巴图掏出信号枪:“要不我先打个信号弹,晃瞎他们的眼?”
“不用。”凌云从背包里取出个小球,用力往石阶上一扔。小球落地即炸,喷出大量白色烟雾,带着强烈的刺激性气味——这是他用辣椒面和石灰粉做的“烟雾弹”。
“咳咳……”岩石后面的埋伏果然中招,咳嗽着暴露了位置。凌云抬手就是三箭,用的是穿甲弩,箭头精准地钉在他们的弓弦上,将弓身钉死在岩石上。那三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被巴图带人轻松拿下。
“搜身!”凌云吩咐道。巴图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个羊皮卷,展开一看,是火药库的布防图,标注着溶洞的入口在崖壁中段,有两道铁门,还画着几个骷髅头,应该是陷阱的位置。
“这溶洞居然在悬崖上?”巴图咋舌,“怎么进去啊?”
凌云看向崖壁,发现有几处突出的岩块,排列得很有规律。“看到那些岩块了吗?踩着它们能爬到溶洞门口。”他指着最下面的一块,“我先上,你们跟上,注意脚下,别碰那些带尖刺的石头,是陷阱。”
他像壁虎一样贴着崖壁攀爬,手指扣住岩缝,脚掌精准地落在凸起的石块上。快到中段时,果然看到个黑黝黝的洞口,门口挂着道铁门,上面缠着铁链。
“凌哥,门是锁着的!”巴图也爬了上来,指着铁链上的大锁。
凌云掏出个小巧的金属片,插进锁孔捣鼓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推门时,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溶洞里堆满了火药桶,旁边还站着四个守卫,手里的弓箭早已拉满,箭头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着寒光——正是淬火穿甲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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