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对哨兵说:“现在给你们个机会。带我们去影卫藏兵器的山洞,饶你们不死。”
狼山的另一处山洞里,堆满了生锈的刀枪,角落里还藏着几杆火铳——竟是明军制式的武器。巴图拿起一杆火铳,皱眉道:“这不是去年军库失窃的那批吗?果然是影卫监守自盗。”
凌云却注意到山洞深处的石壁有撬动过的痕迹,他让士兵搬开石箱,后面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叠密信,最上面的一封写着“呈张大人亲启”,字迹与之前账册上的“京中张”如出一辙。
“张鹤龄果然和影卫勾连。”杨文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他带着巡逻队赶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箭筒,“刚在山下截获的,影卫的信使,说要去大同府报信。”
箭筒里没有箭,只有一卷布帛,展开来是幅地图,标注着明军布防的薄弱点——显然是影卫准备传给鞑靼的。凌云将布帛与密信放在一起,突然想起翻译器里哨兵的话,转头对巴图道:“把那两个哨兵放了,给他们一匹马,让他们带句话给鞑靼首领。”
“放了?”巴图不解。
“对,”凌云指着密信,“就说张鹤龄的人被我们抓了,他要是识相,就别掺和这场浑水。”他顿了顿,补充道,“再告诉他们,影卫的火药库,我们替他们‘收’了。”
夕阳西沉时,凌云站在狼山之巅,看着士兵们将粮草装车。杨文正在清点密信,突然惊呼:“凌哥,你看这个!张鹤龄不仅通鞑靼,还打算在应州大捷后,诬陷总兵大人通敌!”
凌云接过密信,上面果然写着计划——等明军击退鞑靼,就用那些失窃的火铳做“证据”,诬告总兵私通敌寇。他捏紧信纸,突然想起历史上应州大捷后,确实有官员被诬陷,原来症结在这里。
“杨文,”凌云转身望向应州城的方向,“把密信和布帛快马送回京城,直接交给御史台。”他拍了拍巴图的肩膀,“咱们回营,好戏还在后面。”
晚风掠过耳畔,带着粮草的麦香。凌云摸了摸狙击枪的枪托,金属的凉意透过手套传来,却让他觉得踏实。穿越到这个时代,他曾以为自己只是个过客,可此刻看着远处渐起的炊烟,听着士兵们的笑闹声,突然明白——所谓立身之道,从来不是改写历史,而是在洪流中守住该守的人,护好该护的城。
就像这狼山的风,看似凛冽,却也吹散了迷雾,让真相一点点露出来。而他的枪,他的空投箱,不过是用来拨开迷雾的工具而已。
“走了!”凌云挥了挥手,率先下山。身后,粮草车的轱辘声、士兵的脚步声、远处隐约的马嘶,交织成一片鲜活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应州大捷,奏响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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