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炎火与梅冬香新婚燕尔,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正值过年之际,程家峁的年味格外浓郁,贴春联、杀年猪、炸酥肉,处处都是热闹的景象。梅冬香长在城里,从没体验过这样纯粹的乡下年味,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便拉着父母的手提议:“爸、妈,不如你们就在程家峁过年吧,这里多热闹,咱们一家人也能团圆。”
程炎火顺势接话:“冬香说得对,干脆你们就搬过来住吧。以后生活在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这里虽然偏僻,但现在道路硬化好了,出行也方便。最重要的是民风淳朴,没有城里那些尔虞我诈,住着舒心。”
梅志发和夏莲看着程家峁宽敞明亮的新房,心里早就动了心 —— 这房子比他们城里的家气派多了,环境又好,空气清新。如今两人都已退休,在家也无所事事,便欣然同意了。程炎火当即给高淼打了电话,让他派一辆东风车,把梅家的日用品和衣物都搬到了程家峁。
虚空道长性子清静,更喜欢原来的木屋,便继续留在那里住。梅志发和夏莲则住进了新房的一楼,一楼除了宽敞的客厅、餐厅和厨房,还有两个朝南的房间,空间比他们城里的家大多了,老两口住着十分满意。
闲不住的老两口,每天吃完早饭就到外面溜达。这天,他们走到水库下面,看到一大片土地都荒着,长满了杂草,心里只觉得可惜。正好村长程富的父亲程安也溜达过来,梅志发便上前问道:“程大叔,这么好的田地,怎么都荒着没人种了?”
程安笑着叹了口气:“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做工程,要么跟着高淼的厂子干活,要么自己做点小生意,谁还愿意留在家里种田啊?光靠种田赚不了几个钱,出去干一个月,顶得上在家种一年的。我们这些老头子,身体也不行了,干不动重活,这些地自然就荒下来了。”
梅志发和夏莲听了,心里盘算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这些荒地开垦出来种点蔬菜,自己吃着方便,还能活动活动筋骨。两人一拍即合,第二天就找来锄头、镰刀,开始翻挖荒地,把杂草清理干净,平整好土地,种上了青菜、菠菜等应季蔬菜。程炎火看到他们有自己的事情做,过得充实,也不去干涉,只是偶尔会过去搭把手。
转眼到了腊月廿九,再过一天就是除夕了。老两口想着接下来几天要忙着过年,怕是没时间来菜地,便拎着水桶,打算给菜地里的蔬菜浇一次水。刚走到菜地边,就看到一个穿着破旧棉袄、头发凌乱的男人站在路口,像是在问路。
梅志发上前正要搭话,仔细一看那人的脸,顿时愣住了 —— 这不是被全国通缉的牛贵吗?牛贵也很快看清了面前的是梅志发夫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满是惊恐,也顾不上问路,转身就朝着旁边的深山里狂奔而去。
“是牛贵!他跑了!” 夏莲吓得声音都发颤。梅志发也回过神来,不敢耽搁,拉着夏莲就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说道:“快,赶紧回去告诉炎火!”
回到家,程炎火正和梅冬香一起给村民写春联,梅志发气喘吁吁地把刚才在菜地遇到牛贵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炎火,我们刚才在水库下面的菜地,碰到牛贵了!他看到我们就往山里跑了,肯定是躲在山里了!”
程炎火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春联,沉声道:“知道了,你们别害怕,待在家里别出去。我这就给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搜捕!”
公安局接到程炎火的报警电话,丝毫不敢耽搁 —— 牛贵作为通缉多日的黑恶势力头目,一旦逃脱,很可能再次危害社会。他们当即启动紧急预案,就近部署周边乡镇的警力,迅速封锁了通往程家峁的所有路口,设置关卡逐一排查过往车辆和行人。同时,公安局还第一时间联系了邻市警方,请求协助封锁两市交界的山区通道,形成全方位的围捕网络,绝不让牛贵再次漏网。
谁也没想到,牛贵的逃亡之路竟如此曲折。当初他连夜驾车逃离市区后,一路向北疾驰,深知开车目标太大,迟早会被警方追踪。驶出本市地界三十多公里后,他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国道旁弃车,换上提前备好的破旧衣物,转而徒步向东,钻进了连绵起伏的深山之中。
山里人迹罕至,食物和水源都成了难题。牛贵只能靠采野果、喝山泉水勉强维持生计,在山洞和密林里躲躲藏藏,日子过得狼狈不堪。长时间的逃亡让他彻底迷失了方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次,他实在饿得受不了,悄悄溜到山脚下的一个小集镇,想买点吃的补给,可刚走进小卖部,就察觉到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眼神里满是异样 —— 他知道自己的通缉令早已张贴到各个乡镇,生怕被人认出,吓得抓起两包饼干就慌忙逃回了山里。
这一逃,他竟在深山里绕了个大圈,不知不觉又转回了本市地界。身上的食物很快就吃完了,他再次陷入饥饿的困境。站在山顶眺望时,他远远看到山弯里有一个村庄,炊烟袅袅,像是有人居住,便趁着夜色悄悄摸了下来,想找机会买点吃的,或是偷偷找点食物果腹。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偏僻的村庄,正是程家峁;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刚走到水库附近的菜地,就遇上了认识他的梅志发夫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此刻的牛贵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他看到梅志发夫妇的瞬间,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 他知道程炎火就在村里,更知道一旦被认出,警方很快就会赶到。于是他顾不上多想,转身就朝着深山密林的方向狂奔,只想再次躲进大山的怀抱,避开追捕。
可他不知道,此时的程家峁早已被警方的围捕网络笼罩。程炎火挂了报警电话后,也没有闲着,他担心牛贵熟悉地形,会从山林的小路逃脱,便立刻联系了村长程富,让他召集村里的青壮年,沿着山脚和菜地周边的小路搜寻,留意可疑踪迹。村民们早就对牛贵恨之入骨,得知他藏在附近,纷纷拿起锄头、扁担赶来帮忙,自发组成了搜寻队,配合警方围捕。
一时间,程家峁周边的山林里,警灯闪烁,人声鼎沸。警方带着警犬,沿着牛贵逃跑的方向追踪;村民们则分成几组,在山林边缘和各个路口值守,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牛贵虽然在这片山林转悠了几天,熟悉山林环境,但连日的饥饿和恐慌早已让他体力不支,加上慌不择路,跑了没多远就气喘吁吁,脚步越来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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