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外的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三条白银蛇人呈扇形散开,冰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死死锁定着白古。手持细剑的蛇人身体微微低伏,蛇尾盘绕,蓄势待发;握着骨锤的蛇人周身肌肉贲张,散发着不动如山的厚重压迫感;而那空手的蛇人施法者,指尖缭绕的暗影能量愈发浓郁,仿佛下一刻就要泼洒出致命的法术。
白古紧握着玉骨法杖,三面骨盾高速旋转,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他灵魂之火高度集中,计算着同时面对三个同阶对手的胜算,以及如何利用凋零缠绕和火球术进行周旋,甚至已经开始规划战略性撤退(俗称跑路)的路线。
那只白银狗头人则完全放弃了“表演”,吓得缩在白古身后不远处,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呜咽声,显然不认为这位亡灵法师能在一对三的情况下保住它。
【完了完了,这下玩脱了!一个打三个,还是配合默契的三人小队,这难度系数直接拉满啊!】白古内心哀嚎,【刚才应该见好就收,直接传送开溜的!这下想跑都难了!】
就在那手持细剑的蛇人身体微微前倾,细剑的剑尖即将刺破凝滞的空气,战斗一触即发的刹那——
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瀚如同星海崩塌、威严如同太古神山压顶的恐怖意志,毫无征兆地,如同无形的海啸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区域,精准地灌入了在场每一个白银阶及以上存在的灵魂深处!
这意志并非声音,却比任何雷霆更加震撼灵魂;它没有形态,却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所有感知。它带着硫磺的灼热、深渊的混乱、以及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绝对的统治力!
“吾,堕落魔龙,安格玛,”
一个名字,伴随着无上的威严与古老的沧桑感,如同烙印般刻入灵魂。仅仅是听到这个名字,白古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之火都在颤抖,那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所带来的本能恐惧!圣域!这是一位圣域存在的意志!
“以这片土地主人的名义,”
意志扫过脚下荒芜、布满硫磺气息的大地,宣告着无可争议的主权。
“命令站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白银阶及以上生灵,前往吾之巢穴。”
命令简单,直接,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那意志中蕴含的强制力,甚至超越了之前亡灵君王那冰冷的宣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违逆即死的绝对霸道!
话音刚落,白古猛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核心处,仿佛被一股灼热而隐晦的能量打上了一个清晰的标记!这标记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明确地指向某个方向,并且传递出一种紧迫的催促感,仿佛在说:立刻,马上,动身!
不仅仅是白古,对面那三条白银蛇人,以及他身后那只吓得快晕过去的白银狗头人,全都身体剧震,眼中(或灵魂之火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惊骇与恐惧。它们显然也接收到了同样的意志,并被同样标记!
刚才还剑拔弩张、不死不休的双方,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更高层次存在的强制命令给整懵了。杀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共同的、面对绝对力量的茫然与顺从。
三条白银蛇人相互对视一眼,虽然看向白古的目光依旧冰冷充满敌意,但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收敛了所有攻击姿态,转身,朝着灵魂标记指引的方向,速度全开地游走而去,仿佛慢了一秒都会招致毁灭。
那只白银狗头人也连滚爬爬地站起来,惊慌失措地看了看白古,又看了看蛇人离开的方向,最后对着白古匆匆行了一个礼,也夹着尾巴,朝着标记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连矿洞都顾不上了。
转眼间,矿洞口就只剩下白古一具骷髅还站在原地。
白古:“……”
他低头,用空洞的眼眶看了看自己脚下站着的、布满碎石和硫磺结晶的、毫无疑问是属于那位“堕落魔龙安格玛”的土地。
他又抬头,看了看那三条蛇人和一只狗头人绝尘而去的、透着不祥意味的方向。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不、不是……大佬!】他内心的吐槽如同火山般爆发了。【您这‘土地主人’的管辖范围是不是有点太宽泛了?!连临时路过的、只是站了这么一小会儿的也算?!】
【我就是个跨位面来的临时工啊!签的还是单项劳务合同(那个凋零缠绕)!打完架正准备收工回家呢!您这强制征召令是不是发错人了?!】
【再说了,我是亡灵!亡灵!跟您这深渊魔龙不是一个体系的吧?这也能算‘生灵’?生物学分类是不是有点问题啊大佬!】
他尝试着感知了一下灵魂中那个连接亡灵界的传送标记,发现依然存在,但当他试图激活它进行传送时,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来自灵魂深处那个新标记的阻力,仿佛在警告他:不完成“前往巢穴”的命令,就无法离开这片土地!
【……还带强制绑定传送点的?!这什么流氓软件行为?!】白古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我就是手欠玩了个传送门,先是被狗头人坑来打白工,现在又被魔龙抓壮丁?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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