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墟殿外的九天云海,在归一的气息蔓延时,彻底失了往日的温润。
原本泛着七彩的云絮被强行抽离灵气,化作灰败的雾屑簌簌坠落,露出底下闪着冷光的“星河棋盘”。
这盘棋不止在魔界血煞平原铺开,竟同步映在了仙界的天穹之上,像一面横跨百万里的巨镜,将魔界的每一道棋子轮廓、每一缕气息波动,都清晰地投射在灵墟殿的穹顶。
棋盘的材质不是凡界的木石,而是用万载玄冰混着仙气浇筑而成。
每一道横线都是金红的“凌霄火”凝成,火焰里浮着无数道半透明的圣剑残影,剑刃颤动时,会发出能震碎仙晶的剑鸣;
每一道竖线则是冰蓝的“极寒冰”织就,冰丝里裹着被冻结的魔魂残屑,触之即碎,碎末里能看到魔鳞族的鳞片与魔羽族的羽翼碎片在缓缓消融。
棋盘边缘缠绕着九道不同颜色的光带,对应灵墟殿九位剑仙的本命气息。
清寒的冰蝶光带泛着淡青,翅尖的冰棱能冻结空间;
烈风的焰刃光带燃着赤红,刃口的风劲能撕裂云絮;
雪凝的冰莲光带浮着浅蓝,花瓣绽放时会溢出能停滞时间的寒气;
炎狱的火剑光带裹着赤金,剑影掠过之处,云海会被烧成金色的火星;
尘微的细剑光带呈浅灰,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只有偶尔闪过的剑痕能证明其存在;
星衍的星盘光带是星空蓝,星盘转动时会牵引殿外的星辰微光,让棋盘的格子与仙界星轨产生共鸣;
魂寂的魂链光带泛着淡紫,链尖缠着被净化的仙魂,魂影游动时会留下淡紫的痕;
云曦的云剑光带是月白,云剑飘动时像流水般顺滑,能从各个角度绕开阻碍;
归一的《剑经》光带是素白,册页展开时,无数道剑路符文会融入其他八道光带,让每一道光带的气息都变得更盛。
此刻,九道身影正悬在灵墟殿的殿檐之上,脚下踩着各自气息凝成的光阶,目光落在天穹的星河棋盘上。
烈风的赤发被云海的风掀起,暗红劲装的衣摆缠着未散的焰刃残影,他看着棋盘上魔主与雷霄的“将”“帅”光体,突然嗤笑出声,说道:
“归一,你这‘游戏’倒是新鲜,把凡界魔界的蝼蚁当成棋子,还按凡间象棋的规矩走,是觉得仙界的清剿太无聊,想找个乐子?”
他抬手对着棋盘虚点,一道赤金焰刃从指尖飞出,落在“兵”位的光体上,焰刃刚触到光体,就被棋盘的规则反弹回来,烧得他指尖的仙力微微颤动。
“有意思,这棋盘还能挡我三成力,看来你为了‘娱乐’,倒是花了不少心思。”
雪凝的冰莲光带在她周身缓缓旋转,淡蓝的冰雾让周围的云海都结出冰晶,她看着棋盘上“马”位的霜华与同样是“马”位的王元宝,说道:
“凡间的象棋,讲究‘谋算’,可你这棋盘,连棋子移动都要按死规矩,兵只能前进一步,车只能走直线,马只能走‘日’字,倒像是在‘筛选’,不是‘对弈’。”
她指尖的冰丝顺着光阶往下淌,落在殿檐的青铜铃上,铃音瞬间被冻结,变成半透明的冰铃,里面能看到细小的时间碎片在缓缓流动。
清寒继续说道:“你想看看,仙魔两界的‘强者’,在规则的囚笼里,能挣扎出什么花样?”
尘微的身影几乎与云海融为一体,只有浅灰的剑光在他周身若隐若现,他的声音像从虚空里传来。
“棋盘里的‘棋子’,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魔主的魔枪被锁,李若尘的剑影凝固,雷霄的雷光滞涩,霜华的冰棱僵直,这不像是游戏,像是‘屠宰前的分类’。”
他抬手对着棋盘的“对战区”虚握,一道浅灰的细剑从指尖飞出,剑刃穿透空间,落在对战区的裂隙上,裂隙里突然炸开无数道细小的魂屑。
“你想借这盘棋,把两界最能打的都耗死,省得灵墟殿再派人清剿?”
归一立于九人中央,素白剑袍的袖摆扫过光阶时,那些被烈风烧融的云海、被雪凝冻结的铃音、被尘微净化的魂屑,都瞬间恢复原状。
他手中的《剑经》泛着极盛的淡青光,册页自动翻到刻着“万法归一”的那一页,符文从册页中飞出,融入天穹的棋盘,让每一道格子线都变得更凝实。
“娱乐?筛选?”
归一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九人。
“不过是‘清理冗余’罢了。”
他抬手对着棋盘虚点,“将”位的魔主与“帅”位的雷霄同时一颤,两人周身的光体突然爆发出极盛的光。
魔主的光体里,黑红魔气凝成无数道小魔蛇,蛇信吞吐间,喷出能腐蚀仙力的毒雾;
雷霄的光体里,赤金雷光织成无数道小雷刃,刃口颤动时,发出能震碎神魂的锐响。
“凡界的武者、魔界的生灵,在仙族眼里,本就是‘蛊虫’。”
归一的指尖划过《剑经》,册页上浮现出无数道细小的人影,正是棋盘上的三十二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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