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母看到珍珠这副模样,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她赶紧伸手扶住珍珠,又看了看她怀里熟睡的小雪松,还有她包扎着绷带的手,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我的儿啊,你这是咋了?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不是靳长安那个畜生?”
珍珠靠在崔母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
“娘…… 是他…… 他又打我了……” 珍珠的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地说着,“他还摔瓶子,我的手就是被玻璃碎片扎伤的……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只能跑回来……”
崔母一边拍着珍珠的背安慰她,一边朝着屋里喊:“二平!二平!你快出来!你妹子回来了!”
崔二平正在屋里修理农具,听到娘的喊声,赶紧跑了出来。一看到珍珠狼狈的样子,还有她手上的绷带,崔二平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三妹!这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靳长安那个王八蛋又欺负你了?” 崔二平一把抓住珍珠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愤怒,“走!我现在就去神来村,找他靳长安要个说法!我倒要问问他,凭什么这么欺负我妹子!”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崔母赶紧拉住他:“二平!你别去!”
“娘!你看三妹都被打成这样了,我能不去吗?” 崔二平急得直跺脚。
“去了又能怎么样?” 崔母叹了口气,眼泪还在往下掉,“你把他打一顿,他以后只会更变本加厉地欺负珍珠。既然珍珠已经回来了,就彻底和那边断了,别再联系了。两个闺女一个也快懂事了,一个也会走路了,让他靳长安自己带着,让他也知道知道带孩子有多不容易!”
她顿了顿,又说:“二平,听娘的话,别去招惹他们家了。他们一家子都是狼,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别到时候再把你也搭进去,咱们家经不起折腾了。”
崔二平看着珍珠通红的眼睛,又看了看娘苍老的脸,心里的火气渐渐压了下去。他知道娘说得对,去了也没用,只会让事情更糟。
“好,娘,我听你的,我不去了。” 崔二平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我先把三妹和孩子扶进屋,您赶紧给三妹做点吃的,她肯定饿坏了。”
崔母点了点头,和二平一起,小心翼翼地扶着珍珠,抱着小雪松,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炕早就烧得暖暖的,崔母把珍珠扶到炕上坐下,又接过小雪松,轻轻放在炕里面,盖上厚厚的被子。
“珍珠,你先歇会儿,娘去给你煮碗小米粥,暖暖胃。” 崔母说着,转身就往厨房走。
珍珠看着娘忙碌的背影,心里满是温暖。
在这个家里,只有娘和哥哥们,才会真心实意地疼她。
崔二平也没闲着,他看了看炕上熟睡的小雪松,对珍珠说:“三妹,你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身子还虚,奶水肯定不够小雪松喝。我去村里张婶家挤点羊奶,给孩子补补。”
院子里,崔建平正站在离崔母屋子不远的篱笆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假装整理篱笆上的杂草,耳朵却竖的直直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他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知道是珍珠回来了。他心里惦记着珍珠,想进去看看,可又拉不下脸 —— 之前说过要和珍珠断绝关系,现在要是主动进去,实在是没面子。
崔二平从屋里出来,看到崔建平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哥,别装了,想听就进去听听,都是一家人,有啥不好意思的。”
崔建平被戳穿了心事,脸上一下子就红了,他瞪了二平一眼,嘴硬道:“谁想听了?我就是看看这篱笆该修了。” 说着,他赶紧收起剪刀,匆匆回了自己的屋,连篱笆都忘了整理。
崔二平看着大哥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 大哥就是这脾气,明明心里关心,嘴上却从不承认。
没过多久,崔母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走了进来。
“珍珠,快趁热喝了。” 崔母把碗递给珍珠。
珍珠接过碗,小口喝着粥。小米粥熬得很烂,带着浓浓的米香,荷包蛋也煮得恰到好处,咬一口,蛋黄流出来,香得让人回味无穷。
喝着热粥,珍珠的心里也暖暖的,之前的委屈和痛苦,好像也减轻了不少。
崔二平也从张婶家挤了羊奶回来,还顺便买了点红糖。他把羊奶倒进锅里加热,又给珍珠冲了一杯红糖水:“三妹,喝点红糖水,补补气血。”
珍珠接过红糖水,心里默默流泪。
她知道,在娘家,她不用再担心被打骂,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这里就是她的避风港。
下午,崔明珠和崔梦珠也听说了珍珠回来的消息,赶紧带着孩子赶来。看到珍珠的样子,姐妹俩都心疼得不行,不停地安慰她,又帮着照顾小雪松。
屋里热闹了起来,珍珠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到了晚上,崔母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有炒鸡蛋、炖土豆,还有二平下午买回来的猪肉。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说说笑笑,珍珠的心里,久违地有了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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