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气撼诅咒,太子初监国
东宫静室,胤礽缓缓收回探向乾清宫方向的龙气神念,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父皇体内那“跗骨之咒”的顽固与阴毒,远超他之前的预估。
那并非简单的能量侵蚀,更像是一种拥有恶毒意识的活物,其根须密密麻麻地缠绕在康熙皇帝的神魂本源与心脉要害之上,与生命精气、皇道气运死死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强行驱除,无异于扯断心脉,撕裂神魂,结果只能是同归于尽。而它还在不断地汲取着父皇本就微弱的生机,如同寄生藤蔓绞杀古树,缓慢而坚定。
“好阴狠的手段……这已非寻常萨满诅咒,其中更蕴含了一丝……域外魔神的恶念。”胤礽指尖一缕精纯的暗金龙气跳跃,尝试着靠近那诅咒的核心,立刻引来了诅咒激烈的反扑,康熙皇帝在昏迷中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灰败。
胤礽立刻撤回了龙气,脸色阴沉。投鼠忌器,束手束脚!这诅咒就像绑在心脏上的炸弹,剪错任何一根线,都会导致最坏的结果。
“必须找到其核心运行的规律,或是……施术者赖以维持诅咒的凭依之物。”胤礽沉吟。强行剥离风险太大,若能找到其力量源泉,或了解其运作的薄弱环节,或许能有机会。
他再次闭上双眼,不再试图强行冲击诅咒,而是将自身龙气化为最细微的感知触须,如同最耐心的医者,开始细致入微地“扫描”诅咒的每一寸结构,分析其能量构成、流转方式,寻找那冥冥中与远方施术者连接的、哪怕最细微的痕迹。
这需要时间,更需要极致的心神消耗。
……
就在胤礽于静室中与那诡异诅咒艰难博弈之时,前朝,因皇帝久病不朝而积累的政务,已如同雪片般堆满了南书房。各部院大臣、宗室亲王,每日齐聚乾清门外,忧心忡忡,翘首以盼,却只能得到梁九功一次次“皇上龙体欠安,需静养”的回复。
朝野上下,流言蜚语渐起,人心浮动。太子虽已归位,但毕竟年轻,且此前并无太多处理朝政的经验,更兼有“妖星”、“祸乱”的谣言余毒未清,不少老成持重的大臣心中不免打鼓。
这一日,几位内阁大学士与六部堂官在乾清门外等候良久,依旧不得召见,众人脸上皆是忧色。
“皇上病重至此,国事却一日不可荒废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叹息道。
“听闻太子殿下近日一直深居东宫,不知……”另一人欲言又止,意思却不言自明。
恰在此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自东宫方向而来,在梁九功耳边低语几句。梁九功精神一振,快步走到众臣面前,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皇上有旨:朕躬违和,需安心静养。即日起,着皇太子胤礽于文华殿监国,处理一应政务。各部院奏章,皆送文华殿听候裁定。钦此——!”
旨意一下,众臣皆是一愣,随即神色各异。有面露欣慰者,有心存疑虑者,亦有目光闪烁、暗中交换眼色者。
监国!这不仅仅是名义上的代理,更是赋予了太子在皇帝无法理政期间,几乎等同于皇帝的权力!这道旨意,无疑是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中,投下了一颗巨石!
很快,太子移驾文华殿,开始接手处理堆积如山的奏章。
初始,一些心怀观望甚至别有心思的大臣,还试图以一些复杂棘手或涉及陈年旧例的难题来试探这位年轻监国太子的深浅。
然而,胤礽的表现,让所有试探者都大吃一惊。
他端坐于文华殿宝座之上,神情平静,目光深邃。无论多么繁杂的政务,送到他面前,他往往只是快速浏览一遍,便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所在,援引律例,剖析利害,做出的决断干脆利落,且往往切中肯綮,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其思维之敏捷,见识之广博,决断之明快,全然不似一个久离朝堂、未曾系统处理过如此庞杂政务的年轻人!
更让某些人暗自心惊的是,太子似乎对朝中各部院、乃至地方督抚的许多隐秘关节、盘根错节的关系,都了如指掌!一些试图蒙混或搪塞的奏报,在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暗金龙眸注视下,竟无所遁形,被当场驳斥得体无完肤。
这哪里是什么不通政务的稚嫩太子?分明是一位深谙权术、明察秋毫的雄主雏形!
只有侍立在侧的胤禛心中清楚,太子殿下那看似随意翻阅奏章的动作背后,是其强大神念的瞬间扫视与龙脉感知对“气运”、“人心”的微妙把握。许多事情,或许不必细看文字,其背后代表的“气”之清浊、真伪,已在他心中映照分明。
“殿下,这是直郡王递上来的折子,关于西北噶尔丹异动,请求增兵拨饷,并……希望能亲自领兵出征,以靖边患。”胤禛将一份奏折呈上,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一丝审视。
胤礽接过奏折,并未立刻翻开,指尖在奏折封皮上轻轻一点,一股极其隐晦的、带着征战杀伐与一丝急功近利之气的“势”便被他感知。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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