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村,东荒域最犄角旮旯的地方,地图上连个墨点都欠奉。村子依着条瘦骨嶙峋的小河,背靠几座光秃秃的石头山,穷得连风刮过都带着股干巴巴的土腥味儿,卷不起半点油星。
村东头,一间歪歪斜斜、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茅草屋,便是凌天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家”。
凌天,一个名字听着挺霸气,实际刚从二十一世纪信息爆炸的格子间猝死过来的倒霉社畜。三天了,他在这具同样叫凌天、约莫十五六岁、瘦得像根豆芽菜的身体里醒来已经整整三天。
饥饿是唯一忠实的伙伴,胃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揉搓,发出阵阵沉闷的鸣叫,提醒他这具身体最后的能量即将耗尽。
草屋里家徒四壁,唯一的“家具”是墙角一堆半湿不干的茅草,权当床铺。屋顶破了个大洞,白天漏光,晚上漏风,要是赶上下雨,屋里就能直接养鱼。
四面土墙被烟熏得黢黑,墙角挂着蛛网,几只不怕人的小虫在上面悠闲踱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土腥味和若有若无的……鸡屎味。
凌天裹着那件打满补丁、硬得像牛皮的单衣,蜷缩在草堆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那个不规则的大洞。洞外是灰蒙蒙的天,几缕吝啬的光线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996是福报?我呸!”凌天有气无力地嘟囔,声音嘶哑干涩,“老子信了老板的邪,加班加到直接嗝屁……穿就穿吧,好歹给个王侯将相、仙门弟子当当?最不济,穿成个富家少爷混吃等死也行啊!这倒好,直接落草为寇……不,落草为‘丐’了!”
他尝试回忆原身的记忆,碎片般的信息涌入脑海:父母早亡,吃百家饭长大,靠给村里人打点零工(比如放牛、割草、看场子)换口吃的,标准的村里“隐形人”,穷得叮当响。
唯一的“财产”,可能就是屋后一小块巴掌大的菜地,现在也只剩几根蔫头耷脑的野菜。
饥饿感再次凶猛袭来,像无数小针在扎他的胃。凌天挣扎着爬起来,眼前一阵发黑,扶着冰冷的土墙才没栽倒。
“不行,再躺下去真得饿死在这儿……得出去找点吃的。”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火烧火燎。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寿终正寝的破木门,一股更浓郁的乡村气息扑面而来——泥土、青草、牲畜粪便混合的味道。
屋前是个同样破败的小院,几根歪斜的木棍支着个简易的篱笆,象征性地圈着点地盘。院子一角堆着些枯枝败叶,另一角……则蹲着几只正在刨食的鸡。
领头的是只体型健硕、羽毛油亮、鸡冠猩红的大公鸡。它昂首挺胸,眼神睥睨,步伐稳健有力,仿佛不是一只家禽,而是巡视领地的将军。它身后跟着几只母鸡,咯咯叫着,在尘土里翻找着可能存在的草籽或小虫。
那只大公鸡,正是村里有名的“斗鸡王”,李二叔家的宝贝疙瘩,脾气出了名的暴躁,平时连村里的狗都敢追着啄,人称“红将军”。
凌天现在满脑子都是“吃的”,对那几只鸡视若无睹。他拖着虚浮的脚步,想到屋后菜地看看那几根野菜能不能先垫垫肚子。刚绕过院角,脚后跟猛地传来一阵剧痛!
“嗷——!”凌天惨叫一声,触电般缩回脚,踉跄着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罪魁祸首正是那只“红将军”!它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溜到了凌天身后,此刻正保持着攻击姿态,尖利的喙微微张开,豆大的黑眼睛里闪烁着挑衅和……一丝不屑?仿佛在说:此路是我开,留下买路财(或者留下脚后跟)!
凌天又痛又气,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我靠!你个扁毛畜生!老子都饿得快升天了,你还来添乱?!”他下意识弯腰,想捡块石头或者土坷垃教训一下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鸡。
就在他弯腰的刹那,那只红将军似乎被激怒了,它脖子上的羽毛炸开,翅膀微张,发出一声嘹亮而极具穿透力的“喔喔喔——!!!”这声鸡鸣,在凌天极度饥饿和愤怒的状态下,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魔力,直冲他的脑海深处!
嗡——!
一声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虚空深处的奇异嗡鸣,瞬间淹没了红将军的啼叫,充斥了凌天整个意识!他眼前猛地一黑,随即无数闪烁着冰冷蓝光的、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几何符文和光带,如同瀑布般在他视网膜上疯狂刷过!
【检测到强烈生命体征(目标:雄性家鸡-Gallus gallus domesticus,绰号:红将军)与宿主发生剧烈交互(物理攻击)!】
【符合‘万物皆可副本系统’激活条件!能量汲取中……宿主生命体征稳定(饥饿状态)……精神波动剧烈(愤怒、绝望)……】
【系统绑定完成!宿主:凌天(异界灵魂适配度99.9%)。新手引导副本自动生成中……】
【扫描环境……锁定交互目标特性(攻击性强、领地意识旺盛、鸣叫响亮)……结合宿主潜意识(社畜怨念、对鸡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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