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人也没想到板上钉钉的事竟还会有这种变故。
他没理会夏焘的这些质问，短暂沉默后，沉声说：
“吞项目。赶在傅闻砚动手前，能吞多少项目吞多少项目。”
夏焘气得险些把手机砸墙上。
首屈一指的傅家在北城上层圈子里的威望与地位，他太清楚意味着什么。
有了傅闻砚这个靠山，不仅没法往下吞并姜氏不说。
他们好不容易抢来的项目和合作，说不准还要吐回去。
只是他想不通。
姜晚黎和傅闻砚离婚后，两人关系形同陌路，更别提姜家和傅家还有着旧时的恩怨。
这种情况下，姜晚黎到底是怎么求动傅闻砚，让他同意以傅氏总部的股份公然入股气数将尽的姜氏集团的？
另一边。
各司其职、井然有序的姜氏总部中。
方岚将一大早整理好的文件全部送到姜晚黎办公桌上。
临走的时候，一拍脑门忽然想起贺煜川让她转交的那几份文件。
她快速返回秘书处，将文件拿来。
送到姜晚黎面前。
“大小姐，这是今天一早贺总送来的。”
姜晚黎正在看秦森集团的项目，听到方岚的话，敲键盘的动作停下，顺手接过来。
当翻开第一份文件，随意看了几眼，清凌的眉目微微皱起来。
接着，又往下翻了翻剩下那几份文件，看完，姜晚黎眉头皱着的弧度越发深。
“这些，好像是贺氏明后两年的重点招标项目吧？”
方岚刚接过来的时候已经瞧了眼。
当看清里面这些是什么后，她一眼没敢再继续往下看。
“好像……是的。”
姜晚黎问方岚，“我记得，这些项目，之前已经定好合作商了吧？”
方岚再次点头。
贺煜川送来的这些文件，可以说是贺氏总部未来两年的大动脉。
姜氏如果收下这几份项目，不说长久，就目前来看，确实可以缓一缓燃眉之急。
但前提是，贺氏会付出至少两倍的代价。
在集团的高位待了三年，姜晚黎太清楚这些重点项目强行转给姜氏后，对贺氏集团的影响，这和直接吸贺家的血没有区别。
她揉了揉眉心，将文件合上。
原封不动递给了方岚。
让她抽个时间给贺煜川送去。
“姜家窟窿大，没必要把贺家也拖进来拖死。”
方岚伸手接过来。
说完这件事，正要再汇报别的工作。
这次还没开口，姜晚黎的手机先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傅闻砚’三个字的备注，姜晚黎刚落在电脑键盘上的指尖一顿，很快拿过手机接通。
“傅总。”她先出声。
“今天的股市开盘，看了吗？”他问。
“看了。”姜晚黎真心实意道谢，“谢谢傅总。”
“谢不谢先不说。”傅闻砚嗓音中听不出多少情绪，“只是，姜家这么大的窟窿，姜小姐的诚意就这点？”
姜晚黎听得懂他话中的意思。
“不会。”她轻声：“您尽管说。”
听着她一口一个“您”，傅闻砚眉骨压了两分，“来傅氏集团。”
姜晚黎看了眼时间，“现在吗？”
“现在。”
姜晚黎没再看方岚给她抱来的那些资料，反手退出邮箱。
电话挂断前，傅闻砚那边停顿片刻。
又对她道：“来的时候，带着秦森集团和兴陇集团的项目。”
姜晚黎有些诧异。
反应过来后，她迅速道谢。
挂了电话，姜晚黎在桌上一堆文件中找出秦森集团和兴陇集团合作的项目资料，正要出门。
脑海中闪过乔舒宁和裴言旭先后跟她说的哄傅闻砚的话。
她看向一旁的方岚。
眉尖轻揪起，犹豫了刹那。
最终有些棘手地问出了那个问题。
打算取取经。
“方岚，你知道怎么哄人吗？”
“？”
在酒桌上身经百战的方秘书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看向自家大小姐，“哄、哄人？”
嘴比心快地傻乎乎问：“哄谁呀？”
话没说完方岚就后悔了。
她恨不得拍两下在这个时候掉链子的脑子。
这个节骨眼，除了那一位，还能是谁。
只是。
如果换了别人，她多少还能给两句建议。
但她们家大小姐要哄的这位，她是真发怵。
也是真不清楚。
方岚也棘手地揉了揉脸，她拧着眉毛思来想去好一会儿，正想跟姜晚黎说说她哄别人的窍门的方岚。
第一个字音还没发出来，全程看完她抓耳挠腮的姜晚黎，嘴角微抽着打断她：
“算了，我还是上网查吧。”
方岚：“……”
“备车，去傅氏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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