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病总不见好,时好时坏地拖着,药罐子就没离过桌。林微一边上学,一边在餐馆打零工,家里的活计也全压在她身上。人瘦了一圈,却悄悄长开了,眉眼间褪去稚气,有了少女的轮廓。只是总低着头,安静里透着股倔劲,像株在石缝里硬生生长起来的草。
这天林微刚从学校回来,就撞见罗德里戈坐在客厅里抽烟,矮胖的男人,啤酒肚像个发面馒头似的顶在衬衫里,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桌上的空酒瓶倒了好几个,空气里弥漫着酒气和戾气。
她后来才从邻居的闲言碎语里知道,罗德里戈前几天被外面认识的小姐讹了笔钱,据说数目不小,把他攒的私房钱几乎掏空了。
“微微啊,越来越俊了。”他咧着嘴笑,露出黄黑的牙,“你妈这身子骨,怕是指望不上了。依我看,你就别上学了,嫁给马克,踏踏实实过日子。”
林微皱紧眉,往后退了一步:“我还要上学。”
“上学有什么用?”罗德里戈往前逼近一步,嘴里喷着酒气,污言秽语往外冒,“嫁给马克,家里的事你管着,我这边……你也得伺候好。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彼此?”
他说着,伸手就去摸林微的脸。
林微像被烫到一样猛地躲开,眼里全是厌恶和恐惧:“你别发疯!”
“嘿,还敢躲?”罗德里戈被惹毛了,伸手就去抓她的胳膊,“别忘了,你们母女俩吃我的喝我的,让你做点事怎么了?装什么清高!”
他的力气很大,攥得林微胳膊生疼。林微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恶心和愤怒。她看见桌角放着把切水果的刀,想也没想就抓了过来,举在面前,手因为用力而发抖:“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
罗德里戈愣了一下,随即嗤笑起来:“小丫头片子还敢拿刀?你敢动我一下试试?”他说着,更用力地往前拽。
林微被拽得一个趔趄,心里的恐惧瞬间被怒火压过。她闭着眼,胡乱挥了一刀——
“啊!”罗德里戈惨叫一声,捂着胳膊后退了几步,血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林微睁开眼,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又看着罗德里戈流血的胳膊,吓得腿一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敢砍我!”罗德里戈又惊又怒,指着她,却因为疼和酒劲,一时没敢上前。
林微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她转身拉开门,什么都没带,光着脚就冲了出去,夜风吹得她单薄的衣服贴在身上,冷得刺骨。她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回去,那个家,再也不能待了。
她在外面躲了三天。白天藏在废弃的建筑里,晚上就缩在桥洞下,靠着好心人给的面包和水过活。第四天的时候,她悄悄绕回住处附近,听见邻居在议论,说罗德里戈胳膊被砍了,却没报警,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划的,马克气得在屋里摔了好几天东西。
林微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回去。她找了个公用电话,给餐馆老板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然后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下,每天照旧去餐馆上班,只是下班后不再回那个家,而是回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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