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灰蒙蒙的,流云在铅灰色的幕布上慢慢挪着,偶尔有几声鸟叫从树影里钻出来,衬得四周格外静。
医院住院部藏在一圈光秃秃的树木中间,白色的大楼透着点冷清。
病房里倒还算暖和。
徐妈妈躺在床上,脸色有点白,手背上扎着输液针,液体正一滴滴往下落。床头摆着一大捧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朝着窗户,倒添了几分生气。
医生说只是胆结石,不算太严重,做个小手术就能好。
林微和禾香拎着水果篮走进来的时候,赵嘉正挨着徐锐坐在沙发上,两人肩膀靠着肩膀,赵嘉时不时拍拍徐锐的手背,像是在安慰。
“阿姨怎么样了?”林微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轻声问。
徐锐刚要说话,病房门又被推开,走进来个中年男人。他头发有点白,个子不算高,戴着副黑框眼镜,穿着件熨得平整的灰色大棉衣,看着斯斯文文的,带着股儒雅气。
“爸。”徐锐立刻站起来。
徐爸爸点点头,先走到床边看了看徐妈妈,声音放得很轻,满眼疼爱:“感觉怎么样?”确认没大碍后,才转过身,冲林微她们礼貌地点了点头:“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赵嘉赶紧说:“叔叔您别客气,我们就是过来看看阿姨。”
温夏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捏着缴费单。她长发松松地披在肩头,一件纯白色高领毛衣裹着纤细的脖颈,下身是紧身牛仔裤,勾勒出笔直的腿型,脚上一双黑色小皮鞋,外面套着件驼色双面羊绒大衣,走动时带起一阵淡淡的、清冷的香气。
看到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她轻声喊:“徐叔叔。”
徐爸爸颔首应了,目光转向床上的徐妈妈,语气里带着关切。温夏又朝林微、禾香几人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幸好中午邻居张婶来送泡菜,才发现妈晕倒在厨房。”徐锐声音还有点发紧,说着往床边凑了凑。
徐妈妈躺在那里,笑着摆手:“真不算什么大事,老毛病了。”
温夏走到床尾,目光落在徐妈妈脸上,语气轻轻的,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认真:“以后不准再吃剩菜了,说了多少回。”
林微站在旁边,看着温夏和徐妈妈说话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羡慕,这样自然又亲近的互动,她和妈妈也常有。正想着,又记挂起妈妈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孤单,丁忍……应该有常去看看吧?
她摸出手机,悄悄退出病房,走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是我。”
“微微啊,吃饭了没?”林妈妈的声音透着暖意,絮絮叨叨说了几句,才提道,“小丁前两天还来给修了修厨房的灯,说你总担心我晚上摸黑。他隔三差五就来一趟,带点水果什么的,比你还上心呢。”
林微心里松了口气,笑着应:“就知道他靠谱。”又跟妈妈说了放假的时间,撒娇说想念她做的红烧肉,唠叨了好一会儿才挂电话。
刚转身要走,卫生间的门被人“砰”地推开,温夏匆匆闯了进来,直奔隔间。她对着马桶,一手撩开垂在脸颊旁的长发,弯着腰不停干呕,肩膀微微发颤,看着格外难受。
林微愣了下,没走,在外面等了会儿。直到听见温夏吐得像是连胆水都出来了,才转身去走廊的自助贩卖机买了瓶矿泉水。
等她再进来时,温夏正扶着墙直起身,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没什么血色。林微把水递过去:“没事吧,温夏?”
温夏接过来,拧开瓶盖就往嘴里倒,漱了好几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米白色的毛衣袖子上。她抬手去擦,动作急了点,袖子往上滑了滑,露出一截手腕,上面赫然几道青紫交错的伤痕,有的像被拧过,有的像被硬物划过,触目惊心。
林微的目光顿住了,心中震惊,忍不住追问:“这……怎么回事?”
温夏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把袖子拽下来盖住手腕,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林微的视线,声音哑哑的:“没什么,不小心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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