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洞比预想的要深一些,借着周骁和王猛的专业强光探照灯,我们看清了全貌。这似乎是一个半天然半人工形成的洞穴,入口隐蔽在后院一堆破损瓦罐后面,直径约一米多,垂直向下。洞壁有明显的凿痕和简易加固的木桩,显然被人为修缮过。
我们顺着王猛他们留下的绳索滑下去,底部空间不大,约莫十几平米,高不足两米,需要微微弯腰。空气阴冷潮湿,带着一股浓郁的土腥味和淡淡的、类似香火燃尽后的灰烬气息。
“刚才摔死我了,”王猛揉着屁股,用手电照着洞壁,“这鬼地方,怎么会有个洞?”
周骁没说话,正仔细查看着洞壁上的痕迹,还用一个小巧的仪器检测着空气成分。“洞是天然的,但修缮痕迹很新,不会超过五年。”他沉声道,“有人特意维护这里。”
我的目光则被洞穴深处一个不起眼角落吸引。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用石头粗糙垒起的台子,上面盖着一块褪色严重、却依然能看出原本是大红色的布。
“那是什么?”我指过去。
毕哥也看到了,嘀咕道:“红布盖着……神龛?还是供桌?看着就邪性。”
我们小心地靠过去。红布盖着的物体轮廓不大,约莫一尺来高。我和毕哥对视一眼,都没敢伸手去碰。经历了之前水鬼幻化和腐烂尸体的惊吓,我们对这种明显带有仪式感的东西格外警惕。
王猛却是个不信邪的(或者说胆儿肥的),他撇撇嘴:“盖着干嘛?藏宝啊?”说着,不等周骁阻止,他伸手“唰”地一下就把红布扯了下来!
红布下,露出一尊颜色暗沉、形态诡异的雕像。
雕像是一只狐狸,但雕工与我们常见的狐狸祥瑞或保家仙形象截然不同。它呈蹲坐人立状,前爪似人手般合拢在胸前,尖嘴微张,露出细密的牙齿,一双狭长的眼睛向上斜挑,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魅、狡诈,甚至……淫亵。雕像表面覆盖着一层油腻的包浆,不知是被香火熏染还是别的什么液体长期浸润。
“这……什么东西?”毕哥看得眉头紧皱,“看着就不像好东西。”
周骁凑近,用手电仔细照着雕像的细节,又用手套轻轻触碰其底座和雕刻纹路,脸色逐渐凝重:“这雕刻手法……不是国内的风格。线条更夸张,表情更……人性化的邪气。有点像……日本那边的‘野狐’或‘妖狐’崇拜里的形象。”
“野狐神?”我回忆了一下看过的杂书资料,“好像是一种传说中擅长变形、喜欢恶作剧、欺骗人类,甚至附身作恶的妖怪,被视为淫邪妖兽。怎么会有人在这里供奉这个?”
“管他什么野狐家狐,还是个岛国来的邪门玩意儿!”王猛一听是日本的东西,火气就上来了,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搁这儿肯定没干好事!我去他的吧!”
说着,他二话不说,从随身携带的工具包里掏出一柄地质锤(他们装备总是这么实用且具有攻击性),抡起来就朝那狐狸雕像砸去!
“王猛!小心……”周骁想制止,但已经晚了。
“哐!哐!哐!”
王猛手劲不小,三两下就把那木质(看来是木雕)的狐狸雕像砸得歪斜、开裂,一只耳朵飞了出去,邪魅的脸也塌了一半。
毕哥一看也来劲了:“砸了干嘛,一了百了!我这儿还有点便携燃料,浇上烧了得了!看着就晦气!”
王猛一听,觉得有理。两人也不管我们和周骁的反应,麻利地抱起破损的雕像(木头确实不重),顺着绳索爬回地面。我和周骁无奈,也只能跟上。
地面上,王猛和毕哥已经找了块相对空旷的碎石地,把破雕像堆在一起。毕哥真从自己背包侧袋摸出个小铝罐(似乎是户外引火用的浓缩燃料),小心地淋在木头上。王猛拿出打火机,“啪”一声点燃。
“轰!”
火焰瞬间窜起,将那座邪异的狐狸雕像吞没。木头在火焰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燃烧时冒出的烟不是正常的木头燃烧气味,而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腥臊和某种陈旧香料的刺鼻臭味,让人闻之欲呕。
更诡异的是,当火焰即将把雕像彻底烧成灰烬时,那堆火焰中似乎隐隐传出了一声极其细微、仿佛从极远处传来的、充满怨毒和不甘的尖细悲鸣,随即湮灭在夜风里。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周骁脸色更沉:“这东西……果然不干净。”
再次下到洞里,我们搜查得更仔细了。洞穴确实不深,除了那个被砸毁的狐狸神龛位置,在另一侧的角落里,我们又发现了一个更小的、用黑布盖着的神龛。掀开后,里面供着一个造型更加诡异惊悚的东西——一个用不知名材料(像是陶土混合了骨灰?)捏成的、只有拳头大小的鬼脸小孩!表情狰狞痛苦,眼睛部位点着两滴暗红色的朱砂,在手电光下仿佛在渗血。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毕哥看得头皮发麻。
“一起处理掉。”周骁果断道。这次他没让王猛动手,而是亲自用特制的密封袋将鬼脸小孩神龛装好,准备带回去进一步分析,同时也在原地进行了简单的净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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