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昨晚那个莫名其妙的“求救”连线只是个令人不快的插曲,随着新一天的忙碌也就抛在了脑后。没想到,第二天上午,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喂,您好,请问是李昭阳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语气严肃。
“我是,您哪位?”
“这里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有个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请尽快到市局来一趟。”对方言简意赅。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觉得是诈骗新套路,皱了皱眉:“什么案件?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我为什么要去?”
“情况比较复杂,电话里不方便说。请你务必配合,地址是……”对方似乎有些急切。
“不好意思,我很忙,没空。你们要是有正式手续,可以联系我的律师。”我没好气地打断了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这年头,冒充公检法的骗子太多,手法也越来越“刑侦”,不能不当心。
挂了电话,我还跟毕哥吐槽了两句:“现在骗子真敬业,大上午的就上班,还刑侦支队,说得跟真的一样。”
毕哥也乐:“估计是看咱们直播有点名气,想搞点事情骗钱?别理他。”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下午三点多,工作室的门被敲响了。
毕哥跑去开门,门外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面容方正、眼神温和中透着精干的中年警察——陈警官。我们老熟人了,之前东郊废弃医院和城中村纸人案,他都给过我们不少帮助和便利。
但今天,陈警官脸上没有往日的和气笑容,反而带着一丝歉意和严肃。他身后跟着两个更年轻的警察,面孔陌生,身姿笔挺,一看就是一线办案人员。
“陈警官?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我连忙起身招呼,心里却咯噔一下。陈警官亲自上门,还带着生面孔,这阵仗可不小。
“昭阳,毕强,没打扰你们吧?”陈警官点点头,带着两位年轻同事走进略显拥挤的工作室。张萍和李雯静也停下工作,有些紧张地望过来。顾知意从隔间走出,静静站在一旁。
“没有没有,您坐。这二位是……?”我请他们在沙发坐下。
陈警官指了指两位年轻警察:“市局刑侦支队的同事,王警官,郑警官。今天上午他们队里应该给你打过电话,可能沟通上有点误会。”
我心里一沉,上午那个电话……是真的?
那位年纪稍长、约莫三十出头的王警官开口道:“李昭阳先生,上午的电话是我同事打的,可能说得比较急,让你误会了,抱歉。我们通过系统查询,发现陈警官和你们熟悉,就请他带我们过来当面了解情况。”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闹了乌龙,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上午我以为是诈骗电话……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警官和旁边的郑警官对视一眼,郑警官拿出记录本准备记录。王警官神色一正,说道:“是这样的。昨天凌晨,在城西外环往北大概五公里的一条废弃辅道上,发生了一起单方车祸。一辆白色私家车冲出路面,撞上水泥墩,驾驶员当场死亡。”
车祸……我的心提了起来。
“交警初步勘察后,发现车辆刹车系统有异常磨损痕迹,怀疑可能被人为破坏,所以案件移交给我们刑侦部门。”王警官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我,“但奇怪的点不在这里。我们到达现场处理时,发现死者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某个直播平台的界面,而且正好是你们的直播间。”
我、毕哥、徐丽娜都愣住了。顾知意的眼神也微微一动。
“我们的技术人员解锁手机后,查到了更具体的信息。”王警官继续道,“在昨晚,准确说是晚上十点五十五分左右,这部手机曾经成功与你们的直播间进行过语音连线,时长大约十二秒。我们想知道,是否确有此事?你们当时听到了什么?”
果然!昨晚那个诡异的连线!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寒意,将昨晚那个漆黑头像、模糊不清、断断续续说着“路看不清”、“好多影子”、“在车里”、“救”然后骤然挂断的连线过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连那声音带给我的不适感和顾知意事后“生魂挣扎”的判断也一并说了。
王警官和郑警官一边听一边快速记录,脸色越来越凝重。听完后,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王警官抬起头,揉了揉眉心:“我们最初怀疑,是凶手或者相关人员事后利用死者手机进行连线,意图干扰侦查或制造混乱。但听你的描述,时间、内容……都和车祸可能发生的场景高度吻合。这……”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死者的车子停放在小区地下车库,我们调取了前后几天的监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靠近她的车辆。刹车系统的异常磨损,像是某种非常规的、缓慢生效的破坏,但怎么做到的,毫无头绪。现在又加上这个‘死亡连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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