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虚空的漆黑中，一道朦胧的光雾出现在远征军前方，光雾里隐约传来人声与器物碰撞声，不同于虚空的死寂，带着几分烟火气。凌枭抬手示意大军停下，创世碎片的霞光凝聚成望远镜状，穿透光雾望去——只见一片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岩石群，岩石上搭建着简陋的木屋与帐篷，各族生灵穿梭其间，有背生双翼的羽人，有浑身鳞甲的鳞族，还有形态怪异的虚空原住民，彼此间或交易或争执，气氛混乱却有序。
“这是域外中立区域‘悬空岩’。”水若溪收起海神三叉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探海军的古籍记载，中立区域是域外各族避开破灭联盟的避难所，这里不允许私斗，只做交易与信息互通，算是寂灭虚空中的‘安全岛’。”
“终于能歇歇了！”拓跋香菱拍着裂山犀的脖子，脸上满是疲惫，“再在黑黢黢的虚空中飘着，俺都快忘了太阳长啥样了！”她扛着破界锤，迫不及待想冲进去，却被秦玉瑶拦住。
“中立区域鱼龙混杂，不可鲁莽。”秦玉瑶银枪一横，眼神警惕，“我们是外来者，贸然闯入可能引发冲突，先派侦查兵打探情况，确认安全后再进入。”
凌枭点点头，赞同道：“玉瑶说得对。水若溪，让探海军派两名精通域外语言的修士，伪装成交易者混入其中，重点打探破灭联盟的势力范围、核心战力，以及是否有其他能合作的反抗势力。”
“收到！”水若溪立刻吩咐两名身形瘦小的鳞族修士，他们换上域外常见的粗布衣衫，将武器藏入储物戒，悄无声息地融入光雾。
半个时辰后，两名侦查兵匆匆返回，身后还跟着一位佝偻的老羽人，老羽人手持一根羽毛法杖，眼神浑浊却透着精明。“盟主，这位是悬空岩的信息贩子‘灰羽’，他知道不少域外势力的情况，愿意跟我们交易。”
灰羽佝偻着身子，对着凌枭行了一礼，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来自域内的强者，老朽知道你们要找破灭联盟的麻烦。想要信息，得拿等价的东西来换——我要十斤域内的灵脉水晶，或者一枚蕴含创世之力的碎片。”
“你倒挺敢要！”拓跋香菱瞪眼，破界锤微微晃动，“信不信俺一锤砸了你这破摊子？”
灰羽却丝毫不惧，嘿嘿一笑：“悬空岩有规矩，谁也不能在这里动手。而且，你们想要的信息，只有我能提供得最详细，破灭联盟的势力分布、核心据点、三大首领的弱点，我都了如指掌。”
凌枭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人头大小的灵脉水晶，递给灰羽：“这是定金，若信息属实，剩下的九斤，我一并给你。”
灰羽接过水晶，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快速收好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兽皮地图，摊开在岩石上。地图用特殊的墨汁绘制，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与蓝点，还有几道黑色的粗线。“红色是破灭联盟的据点，蓝色是中立势力，黑色线条是虚空险地。”
他指着地图中央最大的红点：“这里是破灭联盟的核心‘寂灭神殿’，由三大首领坐镇——毁灭君主、虚空妖皇、毒煞女王，他们各自掌控一支大军，势力覆盖了寂灭虚空的东、南、北三方。”
“那西方呢？”秦玉瑶指着地图西侧的空白区域，问道。
“西方是‘混沌裂隙’，里面藏着反抗破灭联盟的‘自由联盟’。”灰羽压低声音，“自由联盟由多个被破灭联盟欺压的种族组成，实力不弱，却一直被破灭联盟围剿，处境艰难。你们若想对付破灭联盟，或许可以找他们合作。”
拓跋香菱凑上前，指着寂灭神殿的位置：“这三大首领，实力咋样？比之前的噬灵族首领强多少？”
“强太多了！”灰羽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毁灭君主掌控着最纯粹的破灭之力，能湮灭一切法则；虚空妖皇擅长操控空间，能制造无尽幻境；毒煞女王的毒素，连虚空都能腐蚀。他们三人，随便一个出手，都能轻易摧毁你们这样的远征军。”
凌枭眉头微皱，心中凛然。没想到破灭联盟的核心战力如此强大，看来此行的难度，比预想中还要大。“那自由联盟的实力如何？他们有能力对抗破灭联盟吗？”
“单独对抗肯定不行，但他们熟悉寂灭虚空的环境，还掌握着混沌裂隙的秘密，或许能帮你们找到破灭联盟的弱点。”灰羽补充道，“不过自由联盟对域外势力极其警惕，你们想要跟他们合作，得拿出足够的诚意。”
上官紫涵提着药箱，轻声问道：“破灭联盟的势力范围，有没有什么天然屏障或者薄弱点？我们想悄悄潜入寂灭神殿，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灰羽立刻否定，“寂灭神殿周围有三层‘破灭屏障’，还有无数空间妖兽和巡逻队，除非你们能隐形穿越虚空，否则根本靠近不了。而且，三大首领几乎从不离开神殿，想要斩杀他们，难如登天。”
凌枭沉默片刻，又问道：“除了自由联盟，还有没有其他能利用的势力？或者破灭联盟内部，有没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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