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云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 “澄心园” 晕染得愈发神秘。鎏金大门外,黑色轿车排成蜿蜒的长龙,车门打开时,锃亮的皮鞋与精致的高跟鞋交替落地,衣香鬓影随着晚风飘散,织成一张名为 “名利” 的巨网。
苏晚坐在陆靳深的迈巴赫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上的珍珠刺绣。这是陆靳深特意让人准备的礼服,象牙白真丝材质,领口缀满碎钻,裙摆层层叠叠拖曳在地 —— 分明是林薇薇最爱的款式。三个月来,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刻意的模仿,习惯了在镜前将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的影子,习惯了陆靳深看向她时,眼神里那种透过她看向别人的冷漠。
“记住你的身份。” 陆靳深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不带一丝温度,“今晚的晚宴有不少重要的合作方,别给我丢人。”
苏晚侧头看向窗外,掠过的街灯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她轻声应道:“知道了,陆总。”
简单的四个字,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为了濒临破产的苏氏集团,为了躺在病床上急需手术费的父亲,她签下了那份屈辱的三年替身契约,成为了陆靳深用来缅怀白月光林薇薇的工具。白天,她是循规蹈矩的影子夫人;夜晚,她才是那个在金融界声名鹊起、代号 “般若” 的神秘分析师,在电脑前运筹帷幄,用精准的判断赚取资金,默默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家族。
车子缓缓停在澄心园门口,侍应生恭敬地打开车门。陆靳深率先下车,身姿挺拔,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他没有回头,只是伸出一只手,等待着苏晚。
苏晚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酸涩压下,搭上他的手下车。指尖触到他掌心的瞬间,感受到的只有冰凉的触感,没有丝毫温度。就像这个男人的心,永远被五年前 “意外” 去世的林薇薇占据,容不下旁人半分。
晚宴现场布置得极尽奢华,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衣香鬓影的宾客。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气泡声、低声的交谈声,还有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构成了一幅豪门盛宴的浮世绘。陆靳深一进场,便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不少商界大佬和名媛纷纷上前打招呼,他应对自如,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疏离笑意。
苏晚安静地站在他身侧,扮演着合格的 “影子” 角色。她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高跟鞋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探究、嘲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就是陆总的新夫人?长得倒是有几分像林薇薇小姐。”
“什么新夫人啊,不过是个替身罢了。听说苏氏快破产了,她是为了钱才嫁过来的。”
“啧啧,真是可惜了陆总这么好的条件,竟然找了个赝品。”
细碎的议论声如同针一般扎进苏晚的耳朵,她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嵌入皮肉。疼痛让她保持着清醒,也让她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 等攒够了足够的资金,还清了陆靳深的恩情,她就带着父亲远走高飞,再也不踏入这令人窒息的豪门圈子。
陆靳深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他眉头微蹙,眼神冷冽地扫了一眼那些窃窃私语的人,瞬间让现场安静了不少。但他并没有为苏晚辩解,只是转头对她说道:“跟我来。”
他带着她走向宴会厅中央,那里站着几位重要的宾客,其中包括陆氏集团正在洽谈合作的海外投资方代表 —— 来自法国的皮埃尔先生,以及他的助手。皮埃尔先生看到陆靳深,立刻热情地走上前来,用流利的法语打招呼:“陆总,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这位美丽的女士,就是你的夫人吗?”
陆靳深的法语说得同样流利,但语气依旧淡漠:“是的,皮埃尔先生。这是我的妻子,苏晚。”
按照事先的交代,苏晚应该用中文回应,然后装作听不懂法语的样子 —— 因为林薇薇并不擅长外语。可就在这时,皮埃尔先生的助手突然用德语问道:“苏小姐,你觉得今晚的晚宴怎么样?澄心园的菜品还合你的口味吗?”
这个问题来得猝不及防,陆靳深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苏晚是名牌大学毕业,但从未听说过她会德语。他正想开口打圆场,却听到苏晚用同样流利的德语笑着回应:“晚宴非常棒,澄心园的菜品精致美味,尤其是那道松露鹅肝,口感绝佳。感谢皮埃尔先生的盛情邀请。”
她的德语发音标准,语调自然,完全不像是临时抱佛脚学的。皮埃尔先生和他的助手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皮埃尔先生忍不住用英语赞叹道:“苏小姐,你的德语说得真好!没想到陆总不仅事业有成,夫人还这么才华横溢。”
苏晚礼貌地用英语回应:“皮埃尔先生过奖了,只是略懂一些而已。”
这一幕让周围的宾客都惊呆了,尤其是那些之前嘲讽苏晚是 “花瓶” 的名媛,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陆靳深也愣住了,他看着身边从容应对的苏晚,第一次发现,她似乎和他认知中的那个 “花瓶” 替身,有着天壤之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