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的清晨带着多瑙河湿润的水汽,苏晚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站在海德堡大街 17 号的老建筑前。墙面爬满深绿色常春藤,黄铜门牌上 “圣约瑟夫医院” 的字样被岁月磨得有些斑驳,这是五年前林薇薇 “病逝” 后,所有医疗记录存档的地方。她抬手按了按耳边的微型通讯器,里面传来 “夜莺” 低沉的电子合成音:“般若小姐,内部接应已安排妥当,档案室管理员马克会在三楼西侧走廊等候,他手里有半枚银币作为信物。”
苏晚点头,指尖划过随身的公文包,里面除了伪造的记者证和录音设备,还有一把小巧的防狼电击器。五年前她逃离陆靳深时,曾隐约查到林薇薇的 “死亡证明” 由这家医院出具,但当时为了星辰的安全,她只能暂时搁置调查。如今重访故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 她知道林泽宇绝不会坐视她揭开真相,暗处一定布满了眼线。
走进医院大厅,复古的水晶吊灯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苏晚径直走向电梯,按下三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合上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正盯着她的背影,男人领口露出半截银色项链,吊坠形状与昨天袭击她的歹徒身上的一模一样。苏晚的心瞬间提起,手指悄悄握住了公文包里的电击器。
三楼走廊寂静无声,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落在地板上,形成彩色的光斑。马克果然在西侧走廊尽头等候,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的老花镜,手里攥着半枚边缘磨损的银币。“您是《欧洲医疗周报》的记者?” 马克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紧张。
苏晚递出伪造的记者证,同时将自己手里的半枚银币与他的拼合在一起 —— 严丝合缝,这是 “夜莺” 提前安排好的暗号。“我想查 202X 年 3 月的一份死亡记录,患者名叫林薇薇。”
马克左右张望了一眼,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跟我来,档案室 B 区第三排货架,编号 3-7-24。但您只有十分钟,院长刚收到匿名举报,说有人要窃取医疗记录,现在正在调监控。”
档案室里弥漫着浓重的樟脑味,一排排铁架上整齐地摆放着泛黄的文件夹。苏晚按照编号很快找到目标文件夹,封面标注着 “林薇薇,女,26 岁,急性心肌炎致死”。她快速翻开,里面的死亡证明、病历单、抢救记录一应俱全,签名和公章看起来毫无破绽。但当她翻到最后一页的医嘱单时,手指突然顿住了 —— 医嘱单上的用药剂量与急性心肌炎的常规治疗方案严重不符,而且签名医生的笔迹与其他文件上的明显不同。
“这不可能。” 苏晚低声自语,她曾在医学院辅修过两年,对基础药理了如指掌。医嘱单上的药物组合不仅无法治疗心肌炎,反而会加速心脏衰竭,这分明是蓄意谋杀的剂量。就在这时,通讯器里突然传来 “夜莺” 急促的声音:“般若小姐,有四名不明身份的人正在靠近档案室,速度很快!”
苏晚立刻将文件夹塞进公文包,转身就要走。马克却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脸色苍白:“他们来了!快从通风管道走,我已经帮你撬开了入口!” 他指向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金属格栅,“一直往前爬,能通到后门的停车场。”
苏晚没有犹豫,踩着铁架爬上通风管道。管道狭窄黑暗,只能匍匐前进,灰尘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身后传来档案室门被撞开的巨响,伴随着男人的怒吼:“把人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咬紧牙关加快速度,管道壁上的铁锈刮破了手掌,火辣辣地疼。就在即将爬到底部时,通讯器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随后彻底失去了信号 —— 林泽宇的人果然切断了她的通讯。苏晚心里一沉,推开通风口的格栅跳了下去,正好落在停车场的角落。她刚站稳,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朝着她的方向疾驰而来,车窗降下,正是刚才在大厅看到的灰风衣男人。
“苏小姐,林先生有请。” 男人的声音冰冷,手里拿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
苏晚转身就跑,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她对这里的地形早有准备,按照 “夜莺” 提前发来的地图,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小巷两侧是高大的围墙,墙上布满涂鸦,尽头是一扇紧锁的铁门。苏晚从公文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铁丝,三两下就撬开了门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推门而入,发现里面是一片废弃的工厂区,生锈的机器设备杂乱地堆放着,弥漫着机油的味道。
“别跑了,你跑不掉的。” 灰风衣男人追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个同伙,四人呈扇形将她包围。
苏晚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她将公文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里面除了文件夹和电击器,还有一个小巧的金属盒子。“你们想要的是林薇薇的医疗记录?” 她的声音平静,“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得告诉我,五年前是谁指使你们伪造死亡证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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