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家的。”江梨也没隐瞒,随口说道,“我每个月给他们家20块伙食费,让他们每天给我做两顿饭。但是我提了三个要求,第一只吃细粮,第二每顿必须有个荤菜,第三不管钱够不够用,我都不管。大队长觉得可以,就同意了。”
“还能这样?”纪逐风眼睛倏地亮了。
他下乡前父母给了他一千块,爷爷偷偷塞了一千,奶奶也给了一千,妈妈还说以后每个月会再寄两百块,就是怕他在乡下吃不饱。
他本来还愁以后要自己做饭,吃粗粮,现在一听江梨的办法,他立马转身往男知青房跑,没过一会儿就提着刚领回来的粮食,快步出了知青院。
他要去跟大队长谈,他也要吃细粮,也要吃肉,他才不想每天下工累的半死不活的还要去做饭,他可吃不了这个苦。
江梨看着纪逐风急匆匆的背影,一脸懵,但是她现在也没心思管他要去做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先把她肚子喂饱,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她端着碗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香瞬间在嘴里散开,软糯入味,真好吃啊!江梨满足地叹了口气!
田埂上的“交易”
大队长家的堂屋里,土坯墙上挂着张旧年画,李大刚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捏着纪逐风递来的烟,却没点燃。
他听完纪逐风想搭伙吃饭的提议,手指在烟杆上摩挲了两下,眉头微微蹙起:“纪知青,不是我驳你面子,江知青那是姑娘家,吃得少,你一个大小伙子,饭量比她大一半都不止,20块钱肯定不够,至少得30块。另外,肉票、粮票也得给点,江知青当初也给了的。”
他说的是实话,这年头物资紧张,买肉买细粮都得凭票,纪逐风要吃细粮、顿顿有荤,光给钱可不行。
纪逐风倒没犹豫,从帆布包的内袋里掏出一沓钱,数了30块递过去,又翻出几张肉票和粮票:“行,大队长,钱和票您收好。”
李大刚接过钱票,塞进贴身的口袋里,脸上立马露出了笑:“那成!今晚你就先到我家里吃,”纪逐风看着大队长爽朗的样子,心里忽然松了口气,觉得下乡好像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可他这想法,到了第二天清晨就碎得一干二净。
天刚蒙蒙亮,纪逐风就跟着知青和村民们下了田,弯腰插秧。
刚开始他还凭着一股劲往前赶,可没到一个小时,腰就酸得像要断了,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进泥水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他直起身子,想喘口气,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了不远处的田埂,江梨正坐在一片杂草丛里,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慢悠悠地晃着,压根没干活。
她怎么不用做事?纪逐风心里犯了嘀咕,刚好旁边有个男人直起身捶腰,他便凑过去问道:“哎,老乡,问你个事,那个江知青怎么不用插秧啊?”
男人转过头,纪逐风才看清他的脸,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哪怕穿着沾满泥水的粗布裤子,也难掩身上的英气。
这人正是昨天被江梨拒绝的男主秦野望。秦野望顺着纪逐风的目光看向江梨,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纪逐风虽然穿着旧衬衫,可料子是城里才有的细棉布,手上没一点老茧,一看就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家世定然不一般。
他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语气却故作随意:“江知青不缺工分那点钱,大队长就给她安排了拔草的活,轻松些。”顿了顿,他又“好心”地补充道,“纪知青你刚来,肯定不适应。要是你也不缺这点钱,也能找大队长说说,让他给你换个轻松的活计。”他这话是试探,要是纪逐风真有背景,那可得想办法结交。
没想到纪逐风却皱起了眉,语气带着点少年人的傲气:“我才不用!江知青是女孩,看着柔弱,拔草合适。我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下乡是来为农村做贡献的,哪能偷懒?”说完,他又弯腰,抓起一把秧苗往泥里插,动作却比刚才慢了不少。
秦野望看着他较真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嗤笑,真是个没经历过事的傻子。
他没再说话,只是又看了江梨一眼,才弯腰继续插秧。
这边,江梨正被太阳晒得头晕脑胀,她蹲在田里没一会儿,腿就麻了,皮肤又被晒的发红发烫。
最后她实在坚持不下去,干脆提着水壶,走到田埂边的大槐树下,靠着树干坐下,拧开壶盖喝了口水。
不远处的田埂上,三个半大的小孩正追着蝴蝶跑,闹得不亦乐乎。
江梨看着他们,眼睛忽然一亮,心里冒出个主意。她清了清嗓子,对着那三个小孩喊道:“喂,小朋友!”
三个小孩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男孩,穿着打补丁的短袖,指着自己问道:“你是在叫我们吗?”
“对!”江梨笑着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水果糖,剥开一颗,故意把糖纸弄得“哗啦”响。阳光照在糖纸上,闪着亮晶晶的光,三个小孩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住了,咽了咽口水,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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