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在远处挥手,张林立刻抬手示意队伍准备前进。四人策马缓行,穿过山口,眼前是一条黄土铺就的街道,两旁是低矮的屋舍,几面酒旗斜插在檐下,随风轻摆。
镇口站着两个守门的民夫,手持木棍,看见他们过来,其中一个懒洋洋地抬起手拦住去路。“过路费,每人十文。”
典韦冷笑一声就要上前,张林抬手拦住他。他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数出四十文递过去。民夫接过钱,挥了挥手,放他们进去。
街道上行人不多,几家店铺开着门。张林扫了一眼,布庄、药铺、铁匠铺都有,最显眼的是街尾那家粮店,门口堆着几个空麻袋,门楣上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写着“陈记粮行”。
“去那里。”张林低声说。
四人牵马走到店前。一个中年掌柜正坐在柜台后拨算盘,头也不抬。“买粮?自己看价牌。”
墙上贴着一张黄纸,写着米、粟、麦的价格。张林开口:“我要五十石粟米,全要粗粮。”
掌柜终于抬头,上下打量他一眼。“五十石?你有现钱?”
“没有。”张林说,“但我有三匹战马,都是良种,能跑能战。”
掌柜笑了,摇头。“马我不缺,粮也不能白给。五十石不是小数目,你拿不出钱,我凭什么信你?”
张林没动怒,只是平静地说:“我不是流寇,也不是饥民。我要这批粮,是为了安顿队伍。你若肯还,日后还可再合作。”
掌柜冷笑:“嘴上说得漂亮,谁知道你是谁?万一拿了粮转身就走,我去哪找人?”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吵闹声。
一个瘦高泼皮带着三个混混模样的人冲进粮店,一脚踢翻门口的秤砣。“老东西!上个月说好供我们三十石粮,结果只给了十石!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就砸了你这破店!”
掌柜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我已经按约定给了,你们多要的二十石,得加价!”
“加价?”泼皮一巴掌拍在柜台上,“老子手下几十号人等着吃饭,你还敢谈钱?识相的赶紧搬粮出来,不然连你这把老骨头都扔进锅里煮!”
店里气氛瞬间紧张。典韦手已按在双戟上,许褚也往前半步。张林却轻轻抬手,示意他们别动。
他退到角落,冷眼看着事态发展。
泼皮越骂越凶,竟伸手去抓掌柜的衣领。掌柜挣扎,眼看就要被拖出门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够了。”
众人回头。
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形不高,但步伐稳健,眼神锐利。身后跟着两名仆从,都沉默不语。
泼皮松开手,脸色变了变。“王……王先生?”
灰袍男子站在店中央,目光扫过泼皮,又看向掌柜。“陈老板,你说过本月只供十石,契约在此。他们多要的,本就不该由你承担。”
泼皮还想争辩,灰袍男子只看了他一眼,那人便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滚吧。”灰袍男子淡淡道。
泼皮咬了咬牙,带着人匆匆离开。
店内恢复安静。掌柜擦了擦汗,朝灰袍男子拱手:“多谢王先生主持公道。”
灰袍男子没应声,反而转头看向张林四人。
他的目光在张林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典韦的双戟、许褚的铁锤、张辽的长剑,最后回到张林身上。
“你们不是普通人。”他说。
张林点头:“我们确实不是来闲逛的。”
“刚才的事,你为什么不插手?”灰袍男子问。
“那是你们之间的纠纷。”张林答,“我没资格管,也不想暴露实力。”
灰袍男子微微颔首。“有意思。大多数人遇到这种场面,要么冲动出手,要么吓得躲开。你却能忍住。”
他走近一步。“你说要五十石粮,用战马换?”
“是。”
“我可以做主。”灰袍男子说,“但我需要知道,你要这些粮做什么?”
张林直视对方眼睛。“组建队伍,守住一方百姓。黄巾将起,乱世已至,我不想等死。”
灰袍男子沉默几秒,忽然笑了。“好。三匹战马,换五十石粟米,外加十石干肉饼。明日午时前送到你们住处。”
张林一怔。“你愿意直接送?”
“但我有个条件。”灰袍男子压低声音,“我要见你单独谈一次。不是现在,是明日晚上。城西废庙,子时。”
张林没立刻答应。“为什么选那里?”
“因为没人会去。”灰袍男子说,“而且,我在那里藏了八百石军粮,还有五百套甲胄、两千支箭矢。如果你真有志向,这些东西,可以归你。”
张林瞳孔微缩。
典韦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谁?”
灰袍男子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只对张林说:“你若不来,我就当今日从未见过你。你若来了,咱们再谈合作。”
说完,他转身就走,两名仆从紧随其后。
掌柜这时才低声说:“他是王允之侄,早年经商,走遍南北。据说手里握着十几条商路,连匈奴那边的货都运得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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