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第一道黑影跃出,张林抬手搭箭,弓弦拉满。他的手臂已经麻木,毒素顺着血脉向上蔓延,但他没有停下。箭矢离弦,正中那名匈奴骑兵的咽喉。敌人翻身落马,其余人脚步一顿。
许褚盯着东南方向的老松,铁锤握在手中,肌肉绷紧。典韦双戟横在胸前,目光扫视四周,随时准备迎敌。三人背靠背站立,脚下是倒伏的尸体和折断的箭矢。
张林闭眼一瞬,系统提示再次浮现脑海:“破妄之眼可维持最后十息。”他睁开眼,视野清晰如刀刻。那名指挥者果然藏在老松后,右手正缓缓举起狼头令旗。
“等他举旗——你就砸旗杆。”张林低声说。
许褚点头,没有回应。他知道时机只有一瞬。
狼头令旗刚升过树冠,许褚猛然发力,铁锤脱手飞出。旋转的锤头划破空气,直击旗杆根部。“咔”的一声脆响,旗杆断裂,旗帜坠落。匈奴阵型立刻混乱,原本整齐的脚步变得杂乱。
典韦抓住机会,怒吼一声冲向最近的一组敌人。双戟翻飞,两名探子来不及拔刀就被劈倒在地。第三名转身欲逃,被他追上一戟扫中后膝,跪地不起。
张林咬牙连射三箭。第一箭钉死一名黄巾装束者的手腕,那人正要启动机关;第二箭穿透另一名操纵者的胸口;第三箭射穿包抄后路的骑兵面门。尸体接连倒下,控箭装置彻底瘫痪。
他跃上茶棚残破的屋顶,站稳后高喝:“敌首已失,降者不杀!”
声音传入密林,残存的匈奴探子纷纷停步。有人回头看向倒下的旗杆,有人望向林深处。几秒后,一名头领模样的人挥手示意,剩余兵力迅速退入树林深处,不再恋战。
战斗结束。晨雾渐散,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张林站在屋顶,喘着粗气,左手扶住屋梁才没摔倒。毒素已经侵入肩胛,整条右臂几乎失去知觉。
许褚跑过来接住他跳下,一把将他扶住。“还能走吗?”
张林点头:“死不了。”
典韦搜查尸体,在一名穿着黄巾外袍的男子怀中摸出一封密信。信封密封,盖着模糊印章,图案是狼头与火焰交织。他递给张林。
张林看了一眼,塞进怀里。“先离开这里。”
三人收拾装备,牵来战马。老乞丐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一道浅浅的拖痕,通向南侧小径。他们不再追问其身份,眼下最要紧的是判断敌人为何在此设伏。
沿着山道前行百步,地面出现两道清晰车辙印。一道向北延伸至荒野,另一道笔直指向陈留方向。
典韦蹲下查看,用手指丈量轮距。“双轮马车,轮宽约三尺,载重不轻,应有押运。”
许褚踢了踢泥痕边缘:“这印子还新鲜,最多半个时辰前经过。”
张林盯着通往陈留的方向,脑海中快速推演。敌人在此布防,既有匈奴又有黄巾,显然不是偶然巡逻。他们真正的目标,很可能是拦截某人或某物。而老乞丐临走前指着虎符残片的动作,绝非无的放矢。
他忽然想起昨夜那场伏击前的信号火光,还有信鸽飞出的废弃驿站。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有人正在运送重要人物或物资,而多方势力都在追踪。
“我们之前的目标是南行寻才。”张林开口,“但现在情况变了。敌人不惜动用磁石控箭机关,也要拦下这辆马车,说明车上的人对他们至关重要。”
许褚问:“会不会是冲我们来的?”
“不是。”张林摇头,“若只为杀我们,不会布置如此复杂的双线夹击。他们是借我们当诱饵,真正要截的,是后面那辆车。”
典韦皱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追?”
张林沉默两秒,做出决定:“追陈留方向的车辙。如果车上之人是我们要找的那位谋士,绝不能让他落入他人之手。”
三人翻身上马,沿车辙印疾驰而去。山路崎岖,马蹄踏在碎石上发出清脆声响。风从耳畔刮过,吹动张林额前汗湿的发丝。
途中休息时,张林取出密信,试图拆开。但封蜡坚硬,一时无法开启。他收起信,转而检查手臂伤口。皮肤青紫范围未再扩大,说明毒素已被体内某种机制压制——或许是系统自动激活了应急功能,也或许是他体质发生了变化。
他没多想,重新上马。
太阳偏西,山路逐渐开阔。前方出现岔道口,车辙印依旧清晰,直指陈留城南门方向。路边一块界碑歪斜立着,上面刻着“陈留三十里”五个字。
许褚勒马停住:“要不要换路线绕过去?万一城里也有埋伏?”
张林望着远处地平线上的烟尘:“不必。敌人既然选择野外设伏,说明不敢在城内动手。我们只要盯紧车辙,就能掌握主动。”
典韦提醒:“万一车辙是假的呢?故意引我们走错路?”
“不是假的。”张林指着地面一处细微痕迹,“你看这里,车轮压过碎石后留下了刮痕,方向一致,深度均匀。如果是伪造,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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